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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言沒有回答,清洗餐具的水流聲充斥安靜的室內。
&ldo;所以,你現在已經跟旬躬親在一起了嗎?&rdo;
他岔開話題了?吉棗不敢相信,他以前一直在等顧無言主動開口告訴自己所有關於他的事。就算他沒說,吉棗以為自己問了就會得到答案。
但事實不是這樣,顧無言確實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工作和生活。
&ldo;……&rdo;吉棗沉默,平復了一會兒心情,&ldo;旬躬親說……&rdo;
&ldo;親愛的,&rdo;顧無言用手輕輕拂過吉棗下頜,剛被水流沖刷過的冰涼肌膚,帶著洗滌劑的清香,&ldo;知道你的什麼地方讓我最火大嗎?&rdo;嘴唇習慣性地上揚,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ldo;就是你從來沒有讓我感覺到,我是特別的。&rdo;
他對自己做過的事,他會對所有人這麼做,因為他覺得那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自己真的在他心中有一丁點的分量,為什麼最後他手上戴著別人的結婚戒指。
&ldo;你會說愛我,也不過是因為不懂拒絕吧。&rdo;
他說火大,那他現在是生氣了嗎?吉棗從沒有見過顧無言發火,現在也是,他說話依然還是那種調侃的語氣,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猶如深海火山噴薄,而表面依舊碧海藍天。
&ldo;啊?你誤會了啊。&rdo;吉棗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解釋,公狐狸卻重新變回了一貫吊兒郎當的樣子,&ldo;我說應該換個大點的烤箱了,披薩只夠做九寸的,如果你朋友來玩就不夠吃了。&rdo;
他的脾氣不是發給誰看,他也很少有洪水猛獸掙扎而出的情緒宣洩。只是一旦出現苗頭,便再也無法挽回。
而直到幾天後的早上,吉棗洗漱時,才發現這點。
顧無言的剃鬚泡沫不見了。不是用完了,不是恰好打翻在地上,是真正的不見了。吉棗內心深藏的恐懼感突然爆發,丟下牙杯就去翻衣櫃。
不見了。他的大衣不見了,他所有的替換衣物不見了,他的鞋子不見了,他愛用的電子物件不見了,書桌上的黑色符石,也不見了。
吉棗明白了,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回來。
&ldo;旬躬親,你同學找你。&rdo;
從書房走出來的旬躬親,還帶著午睡過後的慵懶,見是吉棗,兩頰很快染成粉紅。
&ldo;你來了。&rdo;他拉起吉棗的手走向書房,微涼的觸感讓吉棗再一次想起顧無言,只是那雙手已經退回時間的洪流裡,再也無法握住。
&ldo;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能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嗎?&rdo;吉棗問道。
&ldo;嗯。&rdo;旬躬親從冰箱裡拿出飲料,聽到吉棗這麼問,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他,&ldo;不過很危險哦,那個地方。你真的決定好了嗎?&rdo;
&ldo;你說的那個地方……&rdo;吉棗盯著地板,眼神找不到焦距,&ldo;能見到他嗎?&rdo;
想再看看他,即便說不上話也好,即便已經被厭棄也好。只要能在他身後遠遠看一眼他的背影,知道那個男人確實存在過,就好。
手臂被拉起,十指交握。旬躬親用眼神告訴他要放鬆,四周景物瞬間變暗,吉棗只覺胸腔憋悶,巨大的壓力壓迫全身。不過這種不適感只持續了一個呼吸間。
當他跪在地上睜開眼睛時,入眼是室內暗淡的光。
很奇怪,四周牆壁和天花板上明明沒有燈,室內卻充盈著淡藍色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