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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夏將囑咐弟弟妹妹的話一條條寫在紙上,用圖釘釘在門後,將手放在遠冬肩上,鄭重地說:「鼕鼕,你們每天出門和回來的時候都對照檢查一遍,是不是有遺漏的地方。媽媽嫁人了,哥哥和姐姐不在家,你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一定要看好咱們的家,保護好弟弟妹妹,知道嗎?」
十來歲的孩子正是調皮叛逆的年紀,也是最渴望得到重視和信任的年紀,遠冬此刻被委以重任,他豪氣萬丈地拍胸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交代給我的每一件事。」
遠夏交待好弟弟妹妹,又去了一趟隔壁馬安民家。今天星期天,廠裡放假,天冷風大,大家也沒出門,就在家裡待著。
遠夏敲了敲虛掩的門:「馬叔叔,李阿姨,你們在家嗎?」
馬安民正在家裡聽收音機,聽見遠夏的聲音,激動地站起來,將桌上的收音機帶得差點摔地上:「在,在,快進來。」
遠夏的父親遠達生參加過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立過兩次集體三等功,退伍後被分配在哈爾濱的一家機械廠。
後服從組織安排,調到建寧市的肅陽縣農機廠工作。哈爾濱條件當然比肅陽要好得多,不過遠達生也有自己的考量,至少建寧比哈爾濱離自己的老家南陽近得多,所以義無反顧來了。
當時農機廠有一批從東北一起調過來的工人,他們是創辦肅陽農機廠的基石,這批老工人都住在一個樓裡,雖然籍貫各不相同,但大家關係都比較親近。
馬安民是個貨車司機,他跟遠達生是兩個老搭檔,經常一起出差,一個負責運貨,一個負責機器除錯,關係十分親厚。
今年夏天,還是他們一起去送貨,結果回來的只有一個人。
雖然遠達生的死跟馬安民沒有關係,但馬安民一直無比愧疚,他覺得要是自己當時能做點什麼,遠達生就不會死了。
自打丈夫出事之後,胡美蓮一直對馬安民心存怨懟,跟馬家幾乎沒了往來,還禁令幾個孩子跟馬家的孩子來往。
剛才胡美蓮結婚,馬安民夫婦都只待在自己家裡,沒出來瞧熱鬧。
此刻遠夏敲門,馬安民夫婦怎能不激動,李玉英開啟門,滿臉熱情:「小夏,找叔叔阿姨有事?快進來。」
遠夏知道馬安民夫婦待他們兄妹是真的友善,所以需要人幫忙的時候,他第一個就想到了他們:「阿姨,是這樣的,我一會兒要帶小秋去建寧看病,家裡就剩下鼕鼕、春兒和重陽,我已經安排好了,但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想過來拜託阿姨在我不在的時候照看一下他們。」
李玉英很喜歡遠秋,她吃驚地說:「秋兒病了?什麼病,很嚴重嗎?老馬。」要到建寧去看病,那必定是十分嚴重了。
馬安民問:「小秋要去醫院?」
遠夏搖頭:「具體什麼病還不清楚,她肚子疼了好些天,吃藥打針都沒用,我懷疑是闌尾炎,擔心拖太久會闌尾穿孔,所以想帶她去大醫院做個檢查,如果需要,就乾脆動手術割了。」
李玉英知道闌尾穿孔的嚴重性:「身體要緊,是該上醫院做個檢查。老馬,你看能不能跟廠裡申請一下用車,送他們去建寧。」
馬安民說:「好,我去找付廠長說一聲。」
遠夏連忙抓住馬安民的胳膊:「馬叔叔,別急,我帶我妹妹去坐長途汽車就行,不麻煩你了。」他並不想驚動這麼多人。
馬安民說:「沒事,廠裡誰家有個急事,調車用都是允許的。再說你妹妹那個情況,你帶她轉車倒騰,這得多難受。你別急,我去去就來。」
李玉英也勸他:「小夏,你就讓你叔叔去吧。」
遠夏只好由得馬安民去。
李玉英說:「快坐,阿姨給你倒杯茶。」
遠夏連忙擺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