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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松柏有些意外,遠夏很少來打擾他們的工作,看樣子是有急事,便說:「好,你們去吧。」
鬱行一詫異地看著遠夏:「什麼事?」
遠夏抓著他的手腕,說:「你跟我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先洗個手,洗把臉。」
鬱行一滿腹狐疑,但還是乖乖配合,去洗了手和臉。遠夏抓住他,上下檢查了一番,滿意地點頭,說:「可以了,走吧。」
鬱行一說:「是要去見什麼人嗎?」
「嗯,很重要的人。一會兒你把鑰匙給我,車我騎一下。」遠夏問他要鑰匙。
鬱行一越發好奇:「你的車呢?」
遠夏不解釋,將他的公文包拿在手裡,從裡面掏出鑰匙串。
鬱行一試圖拿回自己的公文包,被遠夏擋了回去。
兩人下了樓,遠遠就看見了鬱振興夫婦互相攙扶著站在吉普車前。實驗室樓前有路燈,鬱行一也看到了那輛車和那幾個人,但他完全沒想到他們是在等自己。
遠夏陪著鬱行一朝那邊走過去,鬱振興夫婦卻有些等不及,急忙朝他們迎了過來。
鬱行一顯然還沒意識到,遠夏只好提醒他:「行一,你看,誰來了?」
鬱行一突然停住了腳步,直視著鬱振興夫婦,他的眼眶逐漸瞪大,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終於確定了什麼,拔腿朝他們狂奔過去。
陶思敏激動地張開手臂,叫了出來:「行一,我的孩子——」
這熟悉又陌生的呼喚讓鬱行一瞬間淚濕眼眶,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一跤。
遠夏趕緊去扶他,他已經穩住了,奔到父母面前,張開雙臂抱住了年邁孱弱的父母,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哭出聲來:「爸,媽!你們可算回來了!」
闊別二十多年的重逢,讓一家三口再也顧不得場合,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失聲痛哭起來。
分別時,還是離不開父母的稚童,再見時,都快趕上父母當初離開時的年紀了。這其中的辛酸與思念自然難以言喻。
遠夏和鬱振興夫婦的陪同者也感同身受,忍不住偷偷扭過臉去抹了一把眼淚。
鬥轉星移,世事變遷,分別已有四分之一個世紀,又恰是最風譎雲詭的年頭,時間久遠得能改變太多的事情。
懵懂稚童早已蛻變成人,年輕的父母也已鶴髮雞皮,萬幸的是,他們都平安健在。
他們一家三口剛團聚,情緒一時間難以平復,遠夏便從車棚裡將鬱行一的車推出來,到書店去接木拉提,他走的時候還跟司機打了聲招呼。
書店還開著門,通常要等重陽下課回來才關門,爺爺就開著店看電視打發時間。
木拉提的作息特別規律,在老家養成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習慣,每天晚上九點左右睡覺,早上五點多就能起來。
初一也沒有晚自習,平時不許他看電視,只有週末晚上才允許看一看,每天都是吃完飯就上樓,寫完作業看看書就睡了。
遠夏上樓,木拉提正趴在床上看書,看見遠夏,非常驚訝:「遠夏舅舅,你怎麼又回來了?」
遠夏說:「木拉提,帶上你的書包,今晚回舅舅家住。」
木拉提從床上起來:「好的。為什麼呀?」
遠夏說:「你外公外婆回來了,我帶你去看他們。」
木拉提對外公外婆這個稱呼非常陌生:「是媽媽的爸爸和媽媽嗎?」
「對。」
木拉提說:「可我沒見過他們呀。」
遠夏說:「他們很多年沒有回來了,他們走的時候,你舅舅還沒有你大呢。」
木拉提驚訝地睜大眼睛:「那有多少年了?」
遠夏說:「二十幾年吧。」他提著木拉提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