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園丁大叔鬍子一抖。
琥珀直勾勾盯著自己手裡握著的兩片木頭。
楊夕甩上了門。又拖過一張桌子把已經壞掉的門頂好。一撅屁股就上了桌。
“對不住了,琥珀姐。不是我想這麼粗暴的解決問題,實在是小命拴在褲腰帶上,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被家主拎去關地牢。”
琥珀白著臉,冷汗沾溼了鬢角,看起來像一頭漂亮的困獸。“玻璃,你也知道怕?你知道怕還要做這些——”原本清亮的嗓子幾乎破了音。
楊夕眯著看著她:“琥珀姐,我只是來問問程十四是怎麼跟人說齊嬤嬤的事兒,你會不會怕得有點過?”
當年的四個小姑娘一度好得形影不離,不是沒有原因的。
翡翠太精明而又“錢竄子”屬性——招人恨;楊夕沒規矩又太作禍——招人嫌;珍珠因為識文斷字所以清高——招人厭;而琥珀,這個謹小慎微處處忍讓的琥珀姑娘,她之所以沒人待見的原因就是她太漂亮了——招人妒忌。
就像大管家說的,這世上沒有什麼一成不變的好。
四個小姑娘隨著年齡漸長而拆了夥。幾年過去,精明的翡翠機關算盡,卻算丟了自己的小命;作禍的楊夕一心不當奴婢,卻把自己作成了不能贖身的鼎爐;滿口仁義道德的珍珠,在翡翠橫死之後連個面都沒露過。
只有琥珀,漂亮的,膽小的,一心一意等著那“如意郎君”“護花公子”的琥珀,還站在原地痴痴的等。可惜,她已經十七了,那郎君、公子卻連個影子都沒見。
楊夕想,這大概就是,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是死是活,是對是錯,也只有自己認賬,然後揹著。
琥珀兩手絞著一條帕子,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想要大聲嘶喊,聲音卻抖得厲害:“我怎麼能不怕,程家的水牢裡,至今還有人被【五骨斷魂釘】釘在那呢!”
楊夕垂下眼皮,輕緩的揉著十根手指,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琥珀姐,你是說這個麼?”
琥珀的眼皮子底下,被戳了一隻手掌。雪白粉嫩的掌心上,攤著一顆活人指骨似的釘子——【五骨斷魂釘】。
琥珀瞳孔一縮,一連倒退了幾步,跌坐到牆邊兒的床鋪上。“不——”
楊夕繼續不動聲色的揉手指,指縫間新結的血痂與白皙柔嫩的手背互襯出一幅截然相反的決絕。
“琥珀姐,你坐的是翡翠的床。”
琥珀又像是坐到了針氈一樣彈起來。
原地轉了幾圈,卻發現這屋子裡處處都是翡翠的影子。
喉間發出一聲小獸瀕死似的悲鳴。一雙水眸直直盯著楊夕的臉,好像能從上面看到什麼恐怖的噩夢……
四年前的事兒,程家上下都以為,是駝道人劫走了楊夕。琥珀卻知道,根不是這樣!楊夕是自願跟著那個駝子走的!
不,應該說是楊夕主動求著那個兇狠猥瑣的駝子帶她走,給他做鼎爐的!
從那以後,但凡楊夕悶聲不吭的想要乾點什麼,琥珀就覺得膽戰心驚。她知道,這蔫頭耷腦的小姑娘心裡頭憋著天大的狠勁兒,她什麼都敢幹,她什麼都豁得出去!
琥珀越想越怕,六神無主。
楊夕卻在這時忽然出手,一把將人按回床上,整個人騎在琥珀的腰上壓住,埋首在她耳邊,道:“琥珀姐,你到底有什麼該告訴我的話,沒有告訴我?”
琥珀整個人一僵。
楊夕的心一沉,雖有猜測,到底是心裡硌楞楞的難受。
楊夕的聲音,軟軟的,輕輕的:“你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還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或者是翡翠最後給你留下了什麼?琥珀姐,總不能是你殺了翡翠吧?”
琥珀聽了最後一句,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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