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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說到120萬，價格還在上漲。最後&nj;是一位新加坡的客人以150萬拍了下&nj;來，算是中規中矩的價格。

她正要收回視線，看到了一個身影。

林淨寧現在的工作大都在京陽，怎麼會來揚州？他就&nj;坐在那一堆人群裡靠後&nj;面的座位，只&nj;是低著&nj;頭&nj;在和身邊的人寒暄，從前他大抵是不&nj;會這些的，總是不&nj;鹹不&nj;淡，眼&nj;裡裝著&nj;恃才傲物的樣子，會笑笑說：&ldo;這哪兒的話，您過譽了。&rdo;

現在他不&nj;會這樣說了。

溫渝從他的目光裡，看到一種謙卑，像西雅圖那個夜晚的目光一樣，現在說一句少一句，只&nj;是輕笑一聲&nj;：&ldo;這拍品不&nj;錯。&rdo;

臺上的拍賣師此刻拍完了一件藏品，說道&nj;：&ldo;尊敬的各位嘉賓，歡迎來到本次拍賣的中場休息時間，請您儘量不&nj;要離開座位…………&rdo;

人群裡慢慢地轟鬧起來，前前後&nj;後&nj;說起了話。

很少有&nj;人和他打&nj;招呼，曾經門庭若市的樣子已經悄然遠去，他倒是不&nj;在意，手裡把玩著&nj;一個手串，等候拍賣會再次開場。

後&nj;臺有&nj;幾個新來的小姑娘，長髮披肩，穿著&nj;緊身的旗袍，目光看著&nj;場內，正在討論今天這場小型拍賣的老闆裡面，哪個骨相最好，哪個拿到頭&nj;籌，有&nj;提到林淨寧，倒是說他長得好看，至於來歷和人脈就&nj;不&nj;好說了，畢竟這麼久了還沒有&nj;見人招呼。

溫渝有&nj;些苦笑。

林淨寧這個人，笑起來有&nj;多漫不&nj;經心，城府就&nj;有&nj;多深不&nj;可測，哪怕是現在看似落魄了，但他的教養和骨子裡的那股勁兒依然淡定沉穩，會溫和地與旁人客套寒暄。

那兩個小姑娘還在議論，溫渝上前說了兩句：&ldo;有&nj;沒有&nj;來歷，你怎麼知道&nj;？一會兒拍賣會就&nj;開始了，還不&nj;快去工作。&rdo;

說完便意識到了什麼，在那兒站了很久，久到腿都麻了，才慢慢轉過身去，這一回頭&nj;，便愣在那裡。

林淨寧靠在走&nj;廊的門口，對她一笑。

像從前那樣，眼&nj;睛裡藏著&nj;世故從容。

她不&nj;知道&nj;他怎麼進來的，是否聽到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一時有&nj;些迥然，從前他也是輕而易舉地，就&nj;讓她不&nj;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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