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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淨寧收回目光,神色柔和。
他們沿著石板路轉了鎮上一圈,找了個&nj;地&nj;方吃飯,回來的時候坐了船,又逛了一些小店,不知不覺地&nj;已經到了傍晚,天色暗了下來。
大概是昨天晚上在火車上沒睡好,溫渝這會兒不停地&nj;打哈欠。其實晚上的鎮子更漂亮了,那些暖黃的燈火照耀著街巷,行人背影緩慢,也有旅客匆匆,他們此刻聚集在這個&nj;地&nj;方,倒有些明亮的暖意。
但溫渝沒了勁兒,很早就回了旅店。
她只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躺下了,快要睡著的時候,抬頭&nj;看了一眼林淨寧。他站在陽臺上,背後就是鎮上的夜景,遠處的紅燈籠像是落在他身側一樣,還&nj;是微偏過頭&nj;,聲音很低,在打電話。
溫渝就那樣迷迷糊糊睡著了。
大概是深夜的時候吧,有人放著煙花,嘭的一聲很響亮,打破了這個&nj;夜深人靜的時刻,她醒了一會兒,半睜開眼,林淨寧坐在沙發&nj;上,朝她看了過來。
溫渝:&ldo;你沒睡嗎?&rdo;
林淨寧笑了笑:&ldo;沒什&nj;麼睡意。&rdo;
溫渝:&ldo;那你身體&nj;可真好,坐了一晚上火車,又轉了一天鎮子,還&nj;這麼有精神,我就不行了,下午坐船的時候都快被搖睡著了。&rdo;
林淨寧嘴角一彎。
溫渝:&ldo;睡不著想什&nj;麼呢?&rdo;
他平靜地&nj;看了她一會兒,沒有很快開口,只是目光慢慢地&nj;落了下來,眼神像是沒有聚焦一樣,過了很久才對溫渝說:&ldo;不太好的事,要聽&nj;嗎?&rdo;
這個&nj;人已經習慣了隱忍剋制的說話,很少會這樣直接袒露自&nj;己的不安,總是一副從容的樣子,大概沒什&nj;麼人知道他還&nj;有如此一面,在這深夜裡&nj;,那種清淡的目光裡&nj;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脆弱。你有深深愛過一個&nj;人,但明明他有錦繡前程談笑人間,卻依然覺得他很可憐的時候嗎?溫渝現在就是。
她很輕很輕的&ldo;嗯&rdo;了一聲:&ldo;要是不想說就不說了。&rdo;
林淨寧笑了一下:&ldo;沒什&nj;麼不能說的。&rdo;
溫渝問:&ldo;和嘉興有關嗎?&rdo;
林淨寧:&ldo;差不多吧。&rdo;
溫渝:&ldo;會難過嗎?&rdo;
林淨寧說:&ldo;談不上。&rdo;
溫渝趴在枕頭&nj;上,側身躺著,與林淨寧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幾不可聞地&nj;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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