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天邊的紙鳶(第2/2 頁)

細雨輕輕地打了他一下，無奈地同意了，天知道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倆人從路西頭直接走到了路東頭，也沒見到半個跟這個風車看起來有一絲關聯的人，街道兩側倒是有些賣風車的店鋪，進去一打聽都說不知道李飛手裡的風車到底什麼來路，也許就是別人隨手做出來的，這上哪找去。

倆人坐在路東的橋頭歇息，正在這時橋上砰砰跳跳走下來一個小姑娘，約莫有十歲左右，嘴裡唱著兒歌，“小風車，吹啊吹，爹爹，爹爹，快快回...”

細雨趕忙拍了拍李飛的肩頭，“快看！”

“怎麼了？”

“那個小姑娘手裡的風車...，是不是跟你手裡的很像？”

李飛淡然道：“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走吧，看來我們今天運氣還算不錯！”

他上前攔住了小姑娘，笑道：“小姑娘，你看我手裡的風車是不是跟你的很像？”

小姑娘狐疑地看了看，但李飛和細雨二人，無論是從衣著、相貌還是神態都不像是壞人，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說道：“好像是有些像，好奇怪，你們怎麼也會有呢？”

細雨道：“你知道這風車的來歷嗎？”

“當然知道啊，這都是我奶奶親手做的，家裡還有好多好多呢！”

“能帶我們去見一下你奶奶嗎？”

“嗯....，好吧！我看你們也不像壞人，倒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跟我來吧！”

於是小姑娘在前面帶路，三人穿過兩條巷子，來到了一處私宅前面，這宅子不大不小，看來算是個商賈人家。

進門後穿過了兩個院落，倆人終於見到了小姑娘的奶奶，一個滿頭銀髮，面容慈祥的老奶奶，但額頭上緊縮的皺紋卻又像在說明她心中似乎有著難解的心事....

她靜靜地坐在院子中，陽光穿過斑駁的樹影灑落在臉上，一片片落葉輕輕落下，老人家在想什麼？

也許是在感嘆自己的人生是否也像這大樹上紛紛落下的樹葉一樣時日無多？春來秋往，任你是九五之尊還是本領通天的豪俠，都是無法避免的走向消亡.......

“老人家，您認得這個風車嗎？”

李飛的話將老奶奶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在她看到風車的一瞬間，原本白皙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雙手顫抖著接過風車，片刻後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

臉上不知何時已劃過兩道淚痕，

也許這一刻她已等待的太久！

雖然早已猜到了結果，但始終沒有確切的訊息，讓她心中無法釋懷。

“認得...，當然認得，我怎麼可能會忘記，這是我十歲那年做給爹爹的小風車，我跟他說，不管他去哪，這個小風車都能一陣風把他送回家。每當遇到艱難困苦的時候，看看小風車，就好像我和娘在他身邊一樣...，我在這等啊等，一等就是六十年，如今小風車回來了，卻沒有把他帶回來...，趙歸程，照歸程...”

老奶奶隨後問道：“這麼說，他還是遇害了？”

李飛點了點頭道：“不錯，六十年前，他們的商隊在玉門關遇到了馬賊，全都遇害了，你爹爹也沒有幸免於難。”

“嗯，其實這個訊息我也聽說過，只是心裡一直抱著一絲希望，興許爹爹哪天就突然回來了，於是我就不停地做風車，不停地做，心裡想的是也許風車足夠多，就能把爹爹送回家了，可直到孃親去世的那天，我才徹底明白，爹爹是不會回來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謝謝你，好心人，不過你是如何拿到這風車的？”

“是你爹爹交給我的？”

“我爹爹，他不是六十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