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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厲失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那我走了,你再睡一會兒,睡夠了再去逛街,有事給我打電話。」
「打過來時萬一你在行禮呢?」她故意問。
「我也會接。」他保證。
潘辰默默地盯著他,視線一點點刷過那清晰俊逸的五官,慢慢揚起唇,「好。」
雷厲俯身又吻了她一下,起身時,聽到她輕聲呢喃。
「再見,我愛你。」
☆、第75章
五年後
安靜黑暗的臥室裡,一個男人蜷縮在床上,明明在熟睡中,眉頭卻緊緊皺著,像是陷入無盡痛苦的噩夢。
是的,噩夢,一個纏繞了他五年的噩夢。
夢裡,他穿著乾淨的襯衫,興沖沖地開啟門,迎接他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他抬手看錶,依稀不安,這個點,即使她不在,她媽媽也應該在。可是,樓上樓下都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他給她打電話,響了很多很多遍,終於被接起,那邊卻是一個夾雜著陝西口音的陌生男人。
「額不是偷的電話,真是那姑娘送給額的。」男人急巴巴地解釋,「她就讓額不要關機,也不要接電話。」
他慌了,衝到樓上,房間裡她們母女的衣服、她的畢業證、學位證,甚至身份證一應皆在,獨獨少了潘母的病歷和藥。
他跌坐在幾個小時前他們歡-愛過的床上,不敢相信這一切。
那一夜,他動用所有可以用的力量去尋找她的蹤跡,甚至驚動了爺爺和外公。可惜,除了一段她在火車站的影片外,一無所獲。
她離開了北城,放棄了原有的身份,匯入茫茫人海。
他篤信一定有人幫她,所以發瘋一樣闖進林毓森家裡,竟發現對方比他還要吃驚,「她走了?去哪兒了?」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林毓森已答應替她安排出國,連護照都辦好了,可是她卻不聲不響地走掉。
望著林毓森拿出的護照,他搖搖晃晃地往後退,心驚地發現了她真正的意圖。
她要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任何與他有關的人和事,都被她捨棄。
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說相信我,卻還是不要我?
為什麼?他猛地睜開眼,緊緊握住胸前垂下的戒指。
「你這個騙子。」他閉上眼,眼角慢慢溢位溫潤的液體。
自從她離開後,他從未睡過一個整覺,尤其是頭兩年,一閉上眼腦子裡都是她,一顰一笑,歡喜眼淚,一幀幀慢速滑過,宛如一把尖刀一點一點凌遲著他的心。
疼,疼得他根本不敢閉眼,只能把自己關在家裡用酒精麻醉自己。
那些夜夜買醉的日子裡,他流著眼淚,終於明白自己錯得多離譜。
得到全世界又如何?弄丟了她,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雷厲翻了個身,緊緊攥著一件她留下的睡衣,用心理醫生教的方法,嘗試著再小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間,床頭的手機驟然猝響。
他皺了下眉,摸過手機,看了眼上面陌生的數字,略顯不悅地接起,「誰?」
電話那頭默了一下,但能聽到清晰的呼吸聲。
「誰?」他又問了一遍,並準備如果對方再不說話,就把他罵一頓。
然而,下一秒,那邊傳來的聲音讓他徹底石化。
「雷厲,我是潘辰。」
時隔五年,他再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他呆若木雞地握著電話,喉嚨澀得發疼。
估計是很久沒聽到他的響聲,潘辰餵了聲,「你在嗎?」
「我、在。」他困難地擠出兩個字,聲音遠得不像是從自己口裡發出。
「抱歉,這麼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