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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從早起還沒用過飯呢!”鴛鴦託著一個茶盤輕手輕腳走了進來,茶盤上放著精緻的四菜一湯:“知道您在替林姑娘擔心,可鴛鴦認為,——那林姑娘只是身子骨弱了些,可其他的方面強著呢!”
鴛鴦邊說邊將菜食放到茶几上:“不說別的,您看她在咱們榮府住了這些個年,雖說是由老太太您護著,可她自己也將諸事料理得很開。咱們什麼時候見過瀟湘館的人起過內訌,什麼時候見她的丫頭做過沒臉的事?什麼時候見過她那兒的婆子們吃過酒賭過錢?還有,就這些不說,單她那模樣兒、那能文能詩的才情,就是生下來讓人疼的!”
賈母從冥想中抬起頭:“鴛鴦,你說的雖是,但畢竟是嫁入王府,而且是莫明其妙的嫁了進去,從接旨起只給了咱們一個月的時間籌備,我怎能不操心?再說那孩子——,我以為像她娘,誰知一路兒看下來,只模樣兒象,性格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敏兒的性格是不肯吃半點兒虧的。”
“姑太太我沒伺候過,但林姑娘我卻是看著過來的。雖有人不喜,可也是因寶二爺,如今去了這層心病,我倒是覺得往好裡走的,”鴛鴦一愣,大約是被賈母的神情所感,不由脫口而出:“我雖不盡懂,可也被老太太調理了這十來年,事兒便也看能看出個眉目。這做了人家媳婦兒,不只是夫妻兩個的事,還有很多人情世故,比如姑嫂妯娌的種種相處之道,婆媳之間有沒有嫌隙——這時沒別人兒,鴛鴦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璉二奶奶可是要強的,您老人家也愛護,可這又怎麼樣,她還不是在大太太處討不了好來,最近的病,聽說就和大太太脫不了干係。”
鴛鴦的一席話頓時驚醒了賈母,她的話直戳進了賈母的內心深處:自己的二兒媳諸事上都以自己的主意為上,可唯有在寶玉的婚事上躲躲閃閃,最近更是,隱隱約約透露出寶玉該配個金玉良緣。若這樣說,或許鴛鴦的話也有道理:自己這把老骨頭又能再活多少年呢!
因此便長長嘆了一口氣,略顯疲憊的閉了眼:“我只是愛操心,如今越發的看不清世事了。”
鴛鴦不再言語,只是殷勤勸賈母用飯:“老太太,您是最清楚的人,如今身體還這麼硬朗,趕過兩年,林姑娘有個一男半女,老太太就要做太外祖母了,那時才知林姑娘的福氣如天呢。”
賈母不再答話,心內憂慮卻更盛:但願那孩子能看得開,一切都好吧……。忽聽琥珀從外面跑過來:“老太太,來了,北靜王爺和林姑娘已經到榮寧街了!”
賈母登時站起來,一把扶住鴛鴦的手:“聽到了嗎鴛鴦,林丫頭回來了。”
前廳,在一眾宮娥太監的簇擁下,水溶和黛玉相攜步入。黛玉邊走邊想,外祖家對待自己的回門兒,雖無大表姐元春歸省時的隆重,亦是相差無幾,畢竟榮府已不同往日,那次省親其實已讓賈府內裡虧空如山了。
賈赦、賈政等率子侄輩忙迎上前以國禮相見,口呼王爺下拜——,黛玉一陣心酸:我如今才知元春表姐的心情,果是不如嫁入平常人家,如今連常理人倫都要違背。誰知水溶卻一反對自己的冷顏相對,竟含笑將諸人一一扶起,並欠身還禮:“本是世交,如今又成親戚,更不能多禮了。”
黛玉方放下心來,便要以家禮向賈赦等致拜,賈赦、賈政等如何肯受,都抵死不從。黛玉更難過——,這兩個舅舅,雖說平時一個依官作勢、行為不檢;一個嚴厲死板、迂腐道學,可對自己這個外甥女卻極好,這也許是看老太太的面,也許是念及亡妹,可不管怎樣,黛玉是從心內感激他們二人的。如今卻要被這個偽王妃的身份所禁錮,黛玉怎能不悲?
賈政等哪明白黛玉心思,他們只為這個外甥女給榮國府長臉而高興,又見水溶始終帶著笑,更覺十分榮耀,便再四請黛玉去內堂:邢、王二夫人等早在偏廳侯著,賈母也坐著軟轎趕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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