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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殿,年逾五十的西平王小心翼翼轉動著懷中的手爐:“北靜王爺,得饒人處且饒人;淇王爺之事;確實淳王千歲做得有些過火;但逝者已矣;大家都是一家人;溶王爺何不手下留情?難不成非要在這時節讓皇上傷心?”
水溶則帶著溫文的笑;只是若細看,那笑意並未到達眸子裡;話也明顯含幾分清冷:“西王此言差矣;並非水溶不講情面——明人不說暗話,若我今日今時將他放過;只怕淇王兄在天之靈不得安寧。
況水淳他難得犯到我的手裡,我若不抓住這個機會,難說日後他不會向我下重手。”水溶話語淡淡,那語氣彷彿在談些無關的風花雪月一般輕鬆自然:“我們兩個的矛盾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朝中人誰不知道?要我今日抬手放過他不難,以後他變本加厲對付我又該怎麼說——那時,西王也會如勸我一般勸他麼?”
聞言西平王手一顫,懷中手爐差點兒摔至地上,心中暗思今兒這聖命自己恐怕難以解決:面前少年,不過弱冠之年,雖則年輕,渾身上下卻充斥著至尊的王者之氣。——,他雖則笑語晏晏,卻並不賣面子給自己這張老臉。
於是西平王便一笑開言:“昊清這是何說,老夫和哪個近,哪個遠,王爺還不清楚麼?何況我們又是親戚關係——等華陽公主養好身體,我們西王府可是再不能耽擱了。”
聽聞西王將話題岔開,水溶亦回一笑:“西王只管放心,華陽妹妹的身體已經大好,到時候只管花轎前來迎娶,那時咱們的親戚才是更坐實了呢!”
西王聞言便知前面的話大約是白講了。心中雖薄有微詞,但抬目間看到水溶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成竹在胸的笑容,卻又不自覺微微一嘆:“也罷,怪不得你不肯應允,以溶王爺今朝的實力,本有這樣的本錢。只是老夫皇命在身,卻不得不殷勤相勸——昊清,雖說大主意在你,然淳王爺到底是皇上的親生子。雖說那趙全是淳王的人,他的劍又留在了上陽宮,然皇上一意孤為,卻也不是不能將那罪名全扣在趙全身上。”西王滿含憂慮的看著水溶作最後一搏:“老夫的意思,王爺一定是清楚的了?”
水溶笑著點點頭:“謝西王愛護之心。昊清會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內——我豈能不容許叔皇幫他的兒子?只是他需要用另一件事來給我做個交換!”
聞言西王便知事情絕無成的可能,尷尬間看天色將晚,便起身執手作別:“深宮禁地,雖則老夫是奉聖命,然外戚不得擅留,老夫就此告辭了。”
水溶略一沉吟,從袖內拿出一個錦制玉盒:“勞累西王,此乃昊清前些日子偶得的古物,聽說是春秋時期宮中流傳出來的御物,全天下也只有一對,那一件在南安郡王府中,這一件自得手起就想著送於王爺,只是近日來一直被俗務所累,未得其便。今日恰巧西王降臨,正好省了昊清力氣,萬望笑納。”
一番話說的誠懇且不失身份,那西平王聞言大喜:自己早在南安郡王府見過此寶,當時羨慕個不了,不想今日自己也能得到,一時掩飾不住喜意,顫抖著將錦盒開啟:著眼處先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銅鶴,傲然挺立在雙層蓮花狀壺蓋之上,再看那壺身,其支撐點是兩隻威風凜凜的雄虎,壺耳更奇特,左右為一飛騰欲入雲端的祥龍,捲舌回首,竟和南安郡王府中所見一模一樣。
見狀西平王激動不已,雙手牢牢抓住不放,言語興奮有些不能自持:“啊,如此價值連城貴重之物,恐怕掖庭也尋不出這樣的來,我何德何能,怎配擁有此物,”話鋒略一停頓:“不過昊清執意相送,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將它拿回去好好珍藏起來。”
說完飛快的將錦盒蓋好,也捨不得交於身邊的人,自己牢牢將之捂入懷內,又喜意連連道:“剛才你的話也有道理,王爺既想淳王爺得些教訓,我就向皇上表明你的心意。”
水溶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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