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2/3 頁)
著臉裝作這樣能阻隔部分聲音。現在,他們連偽裝過的羞恥都不需要了,任憑月光恣意窺視,這樣的自由,竟然很空洞。
梁諭動了一下,愚鳩才意識到自己把單人床給佔掉了大半部分。他起身準備下床,腳尖踩到梁諭扔在地上的首飾,沒想到身邊的人伸手拉了他。愚鳩以為他還要做,回頭對上那人的臉,對方卻沒說話,光裸的手臂後頭,臉上半邊是朦朧的光暈、半邊是陰影。
愚鳩只好再度躺下。他不確定少爺的意思,但他也不給他明確的指示。於是愚鳩像個站在教室中央、又得不到老師指示的學生,手足無措地僵在那裡。
他往床角退,梁諭反而朝他那邊又挪了幾寸。心跳緊貼心跳,沒人睡得著。
愚鳩發現原來一切用來形容心情的詞彙都是人們強加上去的,他無法描述他具體的情緒,只能指出腦海里某些閃掠的念頭:客死異鄉的楊哥與李、驟然改變的局勢、明日的行程、被囚禁在三合院某處的殺手和白子。他們、他們、與他們……偏偏他聽見黑暗裡梁諭悶悶地出聲,講起的又是截然不相干的人。
「愚鳩呀,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躺在這裡、你第一次在這裡碰我──我說,就純粹地碰。」
「我們」。
乍然聽見的名詞還很陌生,愚鳩靜了很久,在回想,總算想起這個詞所指的物件。他「嗯」了一聲,尚細細咀嚼著:我們。
梁諭突然發笑,從被窩裡傳來他吃吃的笑聲。他挨在愚鳩胸膛前,□□地袒)露他的身體,可他向他展示的面貌,沒有一張臉是真的。
「我那時喜歡上了一個弟兄,是不是?可是他只敢偷偷地摸我,沒種和我交往。所以後來我們分開了,那天晚上我就拉你到我房間裡,我讓你從我的領口往下碰,你記得嗎?你那時說了什麼──」
梁諭找到他藏在被單下的手,引導他從自己布了汗珠的肩頭一路撫至跨間。愚鳩一時被他的問題迷惑了,努力回想,但記憶裡壓根沒有他形容的這一夜。
「吶,不記得了嗎?」
「很抱歉。」
「你那時候說,說我還沒成年,所以不可以──你居然說我沒成年所以不行!」
梁諭依舊笑,然而愚鳩沒理解這段故事哪裡有好笑的成份?他愛梁諭,是的,一直疼愛著。所以他連自己的同事都殺了。
那時他的弟妹被一個男人教會了探索情(唉)欲,自己把他熟花結果的時間往後挪了些、想等他到了一個合理的年紀再說。這想法可笑嗎?抑或只是梁諭想起了覺得有趣?愚鳩沒找到個答案,只聽梁諭又恍惚地嘆息:
「我好開心呀。那些條條框框的事……」
後半句話沒說完,梁諭閉上嘴吞回去了。愚鳩等著他下一句話,可終究不知不覺地睡著。等第二天一早,睜眼只見那些半夜說的話,剩一個留在他左胸前、殘缺不堪的口紅印。
2。
通常愚鳩會起得比梁諭早,這是職業需要。但可能是昨夜太過平靜、又或他真的累得狠了。當他抹去口紅印子時梁諭已經坐在書桌前敷臉,白糊糊的一團東西黏在他臉上,有種被砸了蛋糕奶油的滑稽感。
他手裡翻著一疊紙本資料,抬抬眼讓愚鳩過來。「先穿上你的衣服」,當他噗嗤地笑盯著愚鳩這麼說時,愚鳩心底竟然浮現了一股道也道不出的辛酸。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