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遲疑(第1/2 頁)
趙含章回到清怡閣,一直不見蹤影的成伯終於找了過來,見到趙含章就要跪下聽話。 趙含章見他面色疲憊,好似一夜間老了十歲似的,忙伸手扶住他,指了矮桌對面的木榻道:“成伯,坐下說話吧,也吃些東西暖暖胃。” 她扭頭吩咐聽荷,“再去盛一碗白粥來。” “是。” 成伯見她就只吃一碗白粥,連碟小菜都沒有,不由嘆息,“三娘節哀,不要過於憂傷,二娘子和二郎還得仰仗您呢。” “我也不太有胃口,”趙含章問,“我們大房的人手安排……” “都遵照女郎之前的安排,清怡閣和松安院全部換上了我們的人,他們全都在陪嫁單子上,忠心耿耿,其餘人都藉著操辦喪禮的名義調到了前頭。” 松安院是王氏住的院子,趙二郎還是住在趙含章的偏房裡,只要把握住這兩個院子,他們母子三人的安全就沒有問題。 趙含章微微頷首,“西角門也不能丟,沿路都要是我們的人。” “是,奴知道,那是三娘聯通外面的門。”成伯頓了頓後道:“二老太爺的意思是,當下最主要是辦好郎主的喪禮,其餘的事待喪禮結束後再說。” 趙含章挑眉,“這是何意?” 成伯斟酌道:“聽二老太爺話裡的意思,三娘重孝,和傅家的婚事是三年之後的事了,我留在後院無用,所以讓我到世子爺身邊去,先幫著管理家務。” 趙長輿知道,他不能明著把汲淵和趙駒給趙含章,不然傻子都知道他暗地裡給趙含章留了東西,他那弟弟又不是傻子。 所以他從未明著提過汲淵和趙駒的去留,但說起過成伯的。 成伯從前是趙長輿的長隨,年長後又是趙家的管家,趙長輿的心腹。 趙長輿妻子亡逝後家裡的庶務就是成伯在管著的,不管是王氏還是吳氏,她們都只管著後院,支取銀子都要經過成伯的同意才能拿到。 可以說,若論誰對趙長輿的資產最瞭解,那非成伯莫屬,連汲淵都比不過他。 但他也是唯一一個身契一直在趙長輿手裡的人,趙長輿臨走前將身契交給了趙含章,還明著留下遺言,讓成伯跟著趙含章。 所以現在,成伯名義上和實際上都是趙含章的人。 趙仲輿這是想挖她的牆腳啊。 她笑了笑,和成伯道:“不必憂心,聽叔祖的吩咐,當務之急是操辦好祖父的喪禮。” 見她心有成算,成伯就鬆了一口氣,正色道:“三娘,天快大亮,祭拜的親朋故舊差不多該來了。” 趙含章便點了點頭,將碗中的白粥吃完,漱口後便要往靈堂去。 才走到院子便看到了背對著她站在院門口的傅庭涵,他不知何時來的,正站在院門那裡怔怔的望著遠處。 趙含章走上前去,“在看什麼?” 傅庭涵回神,指著不遠處的花叢道:“花全落了。” 趙含章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月季落了一地,連枝葉看著都懨懨的,她看了一會兒,問道:“吃了嗎?” 傅庭涵點頭,“吃過了,前面應該快來人了,所以過來找你。” 趙含章將落在花樹上的目光抽回,轉身走,“那走吧。” 趙含章扭頭吩咐跟在身後的聽荷,“派人看著這些花,查一查昨日到今日有誰靠近過這些花。” 她想看看這是自然現象,還是人為原因。 聽荷應下,停下了腳步,等他們走遠才回身去找人。 趙含章吩咐並不避著傅庭涵,他看向她,“你懷疑是人為?” 趙含章揉了揉額頭道:“可能敏感了,但謹慎一些好。” 傅庭涵點了點頭。 “我有事想與你商議。”趙含章看著不遠處的靈堂停住了腳步。 傅庭涵也站住看向她,“你說。” 趙含章直截了當,“我們熱孝期結婚吧。” 傅庭涵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他瞪大了眼睛看趙含章,耳朵都紅透了,“你……你認真的?” 趙含章目光掃過他的耳朵和脖子,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害羞,她若有所思,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這是最快最好將遺產合法合理化的辦法,當然,你要是不願意……” “我願意,”傅庭涵截斷她的話快速的道,說完可能意識到自己表達的太急,他頓了頓,和緩了語氣道:“本來我們的婚禮也是要在六月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