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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無相輕聲道:「你盛名在外,怕是說了也沒人信。」
穀粒:「……」
這話她沒法反駁,宗門之外,谷與棠確實已經是個墮落多年惹是生非的存在。
更甚,或許再次提起,都沒幾個人會記得有過這號人物。
兩人相顧無言,很快就再次來到角門。
門開著一條細縫,從穀粒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門外壁壘森嚴,禁網橫生。看起來那兩名倖存的精銳弟子已經出去了,現在兩派只等著他二人一出去,就會對這整座城做以封禁處理。
穀粒不由回頭看一眼。
念無相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側目直視道:「暫且還只是大陣封印,尚有迴旋的餘地。」
穀粒不禁笑了:「如此看來,你我身份對調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確實不是傳聞中的「佛子蓮心」,經文法咒,渡世人為本者,與他道心相背,這些原本念無相便知曉。
但被穀粒這麼明晃晃指出來時,他還是心上沒來由地顫了一瞬。
好像,從前也有人如此說過。
念無相再憶不及,只覺頭痛欲裂,想要抓住身前做個倚仗。
好巧不巧,便在他靠倒在穀粒懷中的一刻,門外等候多時的容茂鶴扒拉開門望了一眼。
穀粒反應奇快,背手掐訣將漫空符紙燒盡,攬著念無相飛身向她師父奔去,面上沉痛,語調舒緩:「阿彌陀佛,谷施主為救衲僧,恐被傷到,只好唐突。施主的傷病一事,還請讓衲僧補救償還。」
容茂鶴大驚,連忙將人引入修士大營佈下的帳中,又與禪宗宗主交流幾句,將閆來成後續事務託付於他,折身回來。
念無相此時不適感已經過去,難免生出些笑意,但見場面和氣氛如此凝重,只好繼續配合穀粒的演出。
容茂鶴見到徒弟暈倒,驟然夢回夜南天那夜,小姑娘沾染一身血跡髒汙,跌跌撞撞向他奔來時的樣子歷歷在目,怎麼如今……
果然不該讓她去。
他曾立誓要護好這個徒弟,竟也因為安逸了幾年便大意了。
容茂鶴一時悔恨,搭手在唸無相額間一點,靈絲便入內查探,小半晌後,容茂鶴「咦」了一聲,看向正襟危坐的佛子:「與棠似乎並無大礙,不知,佛子與我徒兒在城中遇到何事?」
穀粒端的很痛苦,在她師父面前演更是如坐針氈,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索性低眉俯首:「容宗主,並非是靈力所傷,而是……念。」
對頭,念無相自己作的,可不就是念。
穀粒默默為自己的急中生智叫好,便見容茂鶴蹙眉:「從未聽聞此類修行者,佛子之意,可是媚修所習幻法?」
穀粒裝模作樣點頭,道:「義莊中曾遇一提燈女子,或許與她有關。」
不管了,反正這人都燒成灰了,就先讓她擔著。
大帳之外,一時間煙炎張天;
帳中,穀粒信口雌黃,充分印證念無相在城中所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反例。
念無相自覺再配合下去只會引火燒身,便掙扎著要睜眼起身。
十分湊巧,兩人就在這一刻換回了各自身體。
於是,前一秒還口若懸河的和尚突然沉默下來,對著容茂鶴雙手合十作禮。
而一直挺屍在床的穀粒突然鯉魚打挺,對她師父嘿嘿傻樂一番。
容茂鶴憂心忡忡,當即決定,等封印大陣一成,連夜帶徒弟回山門去。
鶴鳴峰三位師兄師姐聞訊趕來,只當是穀粒在燕來城中遭受了什麼非人待遇。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師妹橫在床榻之間,指著面前坐著的佛子,面不改色:「他,我救的!」
大師姐江無眠噗嗤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