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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顏再次困惑了，他（她）閉目搜尋著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人，可每次出現的面龐都是應來。天顏明白，已無法把應來從記憶中剝離，不論他是不是，記憶都已將應來與那個人合二為一了。

記憶中那個堅定自信的人，如今的變化是因為什麼？天顏猜不出，也不想猜，他（她）希望有朝一日應來能蛻變成記憶中的人。

為此，他（她）會盡量幫助應來擺脫那些煩惱，那些應來不願述說的煩惱。

想到這，天顏靠近應來的身邊，輕聲道，“應兄！”

思緒縈繞在溫澀身上的應來，聽到天顏的呼喚，幡然醒悟，轉頭問道，“有什麼事？”

“能不能笑笑？”天顏笑著問道。

這是什麼古怪的要求？應來不明所以，可天顏的要求他不想拒絕，來到魔界之後，天顏或是唯一真心幫他的人，雖然理由是那麼的牽強，但那又怎樣？無論險阻，默默陪在他身邊只有天顏。

這小小的要求自不會拒絕，應來被天顏的笑意感染，便也笑了笑。

兩人相視而笑的一幕，被後面的最老古神看到，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怎麼了？神使兄為何嘆氣？”身旁的清平真人問道。

“當年，我若有此紅顏知己，還何必去睡覺？！浪費大好光陰！”最老古神目露豔羨之色。

清平鎮人認同的點頭道，“確實！知己難求啊！”

“你倆確定那是紅顏知己？”御兵神君低聲插了句。

“怎麼？那是男子？可看情形應該不會啊？難道應來有非同尋常的嗜好？”最老古神皺著眉檢視，果然發現天顏那不辨雌雄的中性狀態。

“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慢慢瞧吧。”五道天君微笑道。

聽了這句，古神們不再閒聊，轉而關注應來與天顏的舉動。

可惜，應來一笑之後，即恢復了沉靜的面容，繼續領著眾人向死寂城飛馳。

緊隨其後的天顏，雖看到了應來的笑容，但那笑容沒有半點往昔的燦爛，那笑容帶給他（她）的，是歷盡滄桑的感覺。

應來此時的笑容，是一種沉重的笑容，是一種放不開的笑容。

這樣笑容背後的種種緣由是天顏想要知道的，可早已習慣了沉默的他（她），選擇了與應來一同沉默。

一行人因為應來的沉默，而變得沉默，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到死寂城。

正行進間，應來忽然發現天邊隱隱出現一條黑線，又飛了一陣，天邊的黑線隨著幾人的靠近而逐漸擴大。

覺察情形不對，應來遂用神識探查，原來前方聚集了大量的魔物，那黑線便是魔物們的身影。

再靠近一些，應來已隱約能聽到嚎叫廝殺的聲音，極目望去，空中、地面擠滿魔物，所有的魔物都在全力拼鬥，殺伐已不知進行多久，殘肢斷臂，死去的魔物將地面鋪滿，魔血四溢橫流。

應來停在空中觀察著情況，身後的最老古神問道，“神將，我們是否繞道而行？”

“不急，先瞧瞧再說。”

一行人就這樣呆在遠處瞧著。

過了一陣，應來轉頭問道，“天顏，那些廝殺的魔物你可曾見過？”

天顏搖了搖頭道，“魔界廣大，我一向喜歡隱居，對魔物的瞭解甚少。”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瞧瞧。”應來吩咐道。

“神將，單獨前往只怕會有危險吧？”最老古神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語畢，應來即在眾人面前匿蹤消失了。

最老古神擔心的摸了摸鬍鬚，轉頭看到身旁的天顏，忽然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方才聽神將稱呼你為天顏，老兒能否也這樣稱呼？”

天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