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5 頁)
裹著一件密不透風的黑色長袍,鬼鬼祟祟地從地窖裡鑽了出來,正好對上青歌碧色的雙眼。她從上而下地俯視著這個自己已經名存實亡的父親,眼睛裡有那麼多、那麼多浩渺無垠的悲傷。
“看在血脈親人的份上,放我一馬吧,青青!”青嵐當機立斷一把抱住青歌,言語殷殷切切,熱忱到幾乎讓青歌以為自己真的是向來備受寵愛的孩子那樣了。
——幾乎。
良久,青歌抬起了手,環抱住這個從來跟她就沒怎麼親過的父親,嘶啞著嗓子懟了回去:
“看在血脈親人的份上,我給您留個全屍吧。”
後來,星辰海被送上絞刑架的時候,對外宣佈的一切原因都是因為他想要謀權篡位,因而被結髮妻子和親生女兒聯手絞殺,可是那掩蓋在沉沉的血色之下的,究竟是怎樣的真相,也只有她們知道了。
過了幾個小時華色就醒了過來,看來那小半枚藥丸還是有奇效的。青歌在她醒來的一瞬間就熄滅了地上的火焰:“走吧,我們出去。”
“好的。”華色二話不說就想爬起來,可惜傷腿使不上力,青歌攙了她一把,纖長有力的雙手穩穩地扶住了華色:“我們需要立刻歸隊,打聽訊息,最好能找到周圍的城市和人家,你還需要藥。”
她們踉踉蹌蹌爬出斷層,青歌打了個響指,指尖的火焰就飄到了空中:“沒人吧?——很好沒有,華色,後退一點。”
華色撐住石壁後退了兩步,青歌張開雙臂,閉上眼睛仰起頭。
那一瞬間,就連沒有元素親和力的華色也感受到了火焰的暗地湧動。千萬條無形的火元素在山林裡緩緩升起,帶著逼人的熾熱的浪潮席捲而來,卻在青歌低聲的吟誦中止步,歸攏於一體。空氣中漸漸浮現出一隻巨鳥修長的身形,四方暗流洶湧,透明的火焰無聲翻滾咆哮,就像幾欲出籠的猛獸,亟待擇人而噬。
“赤焰火鳳!”青歌完成了咒文的禱祝,最後一句話高聲喝出,在巍巍斷崖邊上,合著漫山遍野的蔥鬱形成奇妙的迴音。透明的大鳥一聲嘶鳴,緩緩伸展開了數丈之長的羽翼——那一瞬間,赤金的顏色從翼尖開始為這隻火鳳著色,硃紅赤金,橙黃青白,端的是流光溢彩。威嚴而明麗的火鳳發出又一聲長鳴,音色從嘶啞變得清揚,然後在青歌的注視下低了頭,任憑紅髮的少女將掌心扣在它頭頂。
“抓住我的手。”青歌撕下長袍繁複的下襬,三兩下就跳上了火鳳的背,向著下面呆呆站住的青歌伸出手:“要不你會被燒死的。”
華色伸出手抓住了青歌的,然後就這樣被一路生拉活拽著爬了上去,坐在她背後。
“走!”青歌低叱一聲,左手扣在火鳳的頭頂,右手艱難地維持著那朵用來檢測生命與魔法氣息的探測之火:“華色,抱住我的腰!”
巨大的鳳凰長鳴第三聲,十丈羽翼開始鼓動。細小的樹木被一瞬摧折,大股大股的氣流逐漸匯聚在翅膀底下,橙紅的火光變得更加耀眼。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迥異於鳥類的起飛的自然和風行術的平緩從容,火鳳在一瞬間就拔地十丈驀然直上。華色臉色煞白地看著斷層和怪樹亂石從眼前一層層迅疾掠過,在眼前瞬間垂直消失模糊不清,一偏頭,就看見了青歌面無表情的、端麗而冷肅的臉。
“少君侯,您是不是……從來沒有怕過什麼東西呀。”華色靠在青歌背上輕聲問道,聲音低弱地幾不可聞,卻還是被紅髮少女那異於常人的聽力捕捉到了。
“我怕過很多東西——”青歌面無表情地操縱著手下的鳳凰繞過一棵參天古木:
“可是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在短短几分鐘後她們就飛掠而出幾十裡。青歌看著探測之火慢慢變成了橙紅色之後就放緩了前行的速度,左手食指在火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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