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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陳月,就在那一刻,肉體上所有的疼痛悄然隱退,胸中幾乎爆裂的痛苦炸得他的腦子嗡嗡作響。
第126章
他最恨的,是他自己,無能為力的自己,天知道他多麼想溫柔的抱抱她親親她,卻只是奢望,他已經痛得五臟六腑都已經潰爛掉一樣。
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
顧澤的手指是找不到溫度的冰涼的,他顫著手撫上她的眉眼,陳月突然察覺到,受過那麼重的傷,即使手治好了,多少也會有後遺症。
陳月安靜著,暈黃的燈光照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輕輕的動了一下,顧澤緊緊的抱住她,緊得彷彿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再也不分開,整顆心在不規律地跳動著。
她不知道,那麼多個孤獨的晚上他是怎麼熬過來的,瘋狂地想她。
他吻著她,舌尖溫柔地洗禮她的神經,他眼底心悸的波動像是要把彼此的靈魂都吸進去。
陳月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睛逐漸模糊起來,苦澀一點一滴蔓延到嘴裡,越來越苦,越來越痛,像一把刀刃劈開她的心,她掙扎著想要擺脫他,想抽離這種難受,想擺脫這種絕望。
他眼裡受傷的光芒讓她心疼,可是她卻害怕得不敢往下想,可是,她在怕什麼呢?
愛勝過恨的無力?一如海巖的《一米陽光》中,川夏無法忍受三天對於八年的背叛,所以選擇縱身一躍,同樣,她也無法忍受她愛上了那個她本該恨的人,所以她選擇默默的死亡。
等牢房的門重新合上的時候,陳月才仰著頭讓自己喘口氣,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揪緊禁錮她的鎖鏈,拼命抑制自己破繭而出的哭聲,胸脯一高一低地起伏著,為自己難過,也為顧澤難過,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抹掉那些記憶,真正的離開,開始新的生活?
窗外的月亮特別大特別亮,像一顆明珠嵌在黑天鵝絨的夜幕裡,柔柔的光灑在房間裡,像是情人溫柔的撫摸。
顧澤的襯衣前三顆紐扣都解開了,露出那對鉑金對戒,他伸手撫摸著那對戒指,眼睛遙望著遠處天邊的月亮,那個背影融在暗沉的夜色裡,有一種沒頂的孤寂。
他執著著,固執著,堅持著,從來不肯轉過頭去,放自己一條生路,放陳月一條生路,放愛一條生路。
對他來說,陳月唯一的生路只有自己。
長夜漫漫,夜的每一份墨黑,原來,都是痛苦凝成的顏色。
時間慢慢流逝,顧澤將陳月移出了地下室,他們之間像是隔了無法跨越的鴻溝,任憑他怎麼努力,依然毫無進展。
他的憂慮也在日益增加,他不敢想,陳月到底有多恨他。
陳月很乖的任他抱,任他餵飯給她吃,沒有反抗,卻越來越消瘦,如同已經破了底正在滲水的小舟在無邊的海中,不需要風暴,只要一陣稍微大一點的風就會被摧毀。
可能會失去陳月的念頭讓他感到害怕,他在每個午夜驚醒,盯著陳月的時候,會驚恐得發抖。
孤寂黑暗的世界是他的恐懼,他渴望陳月陪著他,他無法承受,失去他的小月。
可是他卻無法放她走,無論如何都不能!
顧澤在家的時候,會把陳月安置在落地玻璃窗前的鞦韆上,曬著已經經過玻璃窗過濾後的陽光。
每當她睡著的時候,顧澤總會輕輕的走到鞦韆後,居高臨下的貪婪的望著她,她蒼白的臉沐浴在陽光下,顯現出生動的顏色。
只是……顧澤心疼的嘆氣,她渾身瘦的只剩骨頭,他走到她的身旁,蹲下,無聲無息的湊近,貼在身上的睡衣,清晰的勾勒出她的肋骨。
他仔細觀察她熟睡中的臉,似乎不會太快的醒來,小心的探出一根手指頭,若有似無的摩娑著她的眉眼,一寸一寸的摸過去,他聽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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