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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問：&ldo;要不找找黃牛?&rdo;

趙姮搖頭：&ldo;沒必要。&rdo;

兩人重新騎上自行，回程速度放慢，趙姮不太騎得動。

她全憑衝動行事，結果卻叫人失望。

騎了一會，忽聽鐘聲自遠處傳來，趙姮倏地停下，周揚也一樣，兩人轉頭望向遠方。

佛家說聞鐘聲、煩惱輕、智慧長、菩提增。

鐘聲敲響，農曆2016年，正式來臨。

她身邊只有一人，她看向對方說：&ldo;新年快樂。&rdo;

&ldo;新年快樂。&rdo;

周揚脫口而出，和她異口同聲，將新年的第一句話交付彼此。

趙姮笑了笑。

周揚捏了捏車把道：&ldo;走吧，去找黃牛。&rdo;

趙姮搖頭：&ldo;你知道山頂是財神廟嗎?&rdo;

周揚搖了下頭。

趙姮說：&ldo;我不想拜釋迦摩尼了，我想拜財神。&rdo;

&ldo;財神廟現在能進?&rdo;

趙姮這次學乖，她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道：&ldo;財神廟這幾晚都不開門，早上會開。&rdo;

周揚說：&ldo;那早上再來?&rdo;

趙姮點頭，&ldo;好。&rdo;她又道，&ldo;我想歇一會，騎不動了。&rdo;

周揚正要說話，忽聽手機鈴聲響起。

是趙姮的。

趙姮看見來電名稱，遲疑一秒接起，道：&ldo;蔣東陽?&rdo;

電話那頭的人溫聲含笑：&ldo;新年快樂，趙姮。&rdo;

&ldo;新年快樂。&rdo;趙姮回。

周揚跨著腳踏車靠邊，單腳踩著臺階，人依舊斜斜地坐在車凳上。

他摸出一支煙點著，轉頭看路邊綠化帶，手機資訊提示音響了幾回，他抽了一會煙，才拿出手機檢視。

全是小亞和其他人發來的零點祝福語，他統一回了一串，那邊的電話也打完了。

周揚摘下煙，踩住腳蹬道：&ldo;前面有公交站臺，去那坐會兒?&rdo;

趙姮收好手機說：&ldo;好。&rdo;

兩人騎到站臺，將車停放一旁，坐到長凳上休息。

長凳後站著碩大的廣告牌，可惜與凳子有段距離，趙姮無法靠下。

她捏了捏小腿。坐了會她想，果然，跑到最累的時候不能停，一停下來，就再也跑不動了。

趙姮不想起來了。

她拿出手機，開啟春晚的影片，問：&ldo;一起看?&rdo;

周揚將菸蒂踩滅，靠近她坐，兩人低頭看節目裡的歡聲笑語。

公司的流量套餐還沒到期，趙姮流量用不完，她看完一段，又播放下一段。

周揚看了會，說：&ldo;我來拿。&rdo;

趙姮將手機給他。

節目基本都看過了，沒什麼好看，但莫名地不嫌膩。等手機電量提示不足時，趙姮眼皮已經耷拉下來。

周揚側頭看她。她垂著頭，手臂交叉裹緊大衣，已然昏昏欲睡。

他並沒催她回去。周揚鎖上手機，盯著她看了許久，也許是吃了飯喝了酒，還騎了腳踏車，她此刻臉頰微紅，輕淺呼吸間，極淡芬香飄來。

過了很久，周揚終於拉下拉鏈，開啟外套，拎起一邊將她包住。

然後摟住她一側手臂，將她裹在懷中。

趙姮困了，但並沒有睡著。可她不想動，她依舊閉著眼睛。

他外套尺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