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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封信。&rdo;葛雷特瑞克說道。

提出這件事的時候，他似乎縮排了西裝裡，儘管天氣暖和，他卻幾乎是在發抖。

&ldo;那封信，&rdo;警官爽快地說。&ldo;得感謝你這位業餘的偽造高手，當然羅，它是騙不過筆跡專家的。但話說回來，那封信效果如何?&rdo;

還瑟縮在棕西裝裡的葛雷特瑞克說道：&ldo;那封信使他喪失了理智。&rdo;

&ldo;錯了。對一個顯然有罪的人而言，充其量它只是扭轉了局勢。不過在那當下，你的觀點是對的。信裡頭有什麼會把一個無辜者嚇得屁滾尿流的?他為何不告訴我他一直飽受困擾?日記失竊，為何他也不說?因為他害怕真相。假如他沒有喪失心智的話，&rdo;警官若有所思地補充：&ldo;四十八小時內就會被我們攻破心防，自白招供。&rdo;

&ldo;那些事件也助了我們一臂之力‐‐如果你稱之為助力的話，&rdo;年輕的那個繼續自說自話，彷彿剛才警官沒開過口。&ldo;就是辦公室裡發生的所有麻煩事‐‐他和童裝世界的關係搞得一團糟、雷佛頓玩陰的扯他後腿、快變靈的案子。&rdo;他渾身打顫。&ldo;我永遠忘不了那天晚上，他臉上塗了那些有毒物質，變得又紅又腫的，而且在跟鬼打架的時候，把自己割得血流滿面。&rdo;

&ldo;對了，&rdo;警官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ldo;我聽說他們不會把那玩意兒拿到市面上銷售。它又重回實驗階段了。十個人之中，就有一個人的面板對它過敏。&rdo;一陣沉默。&ldo;別再磨蹭了。&rdo;警官說道。

他轉身欲入，葛雷特瑞克抓住他的臂膀。

&ldo;我不要進去。&rdo;

警官轉身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剛硬堅決。

&ldo;你別傻了。&rdo;

&ldo;聽我說，&rdo;葛雷特瑞克說道。&ldo;你想要證明什麼?你認為他會告訴你什麼?&rdo;

&ldo;如果他能認出我的話，我希望他能俯首認罪。&rdo;

葛雷特瑞克非常認真地說道：&ldo;我有個提議。如果他認罪，我就收回辭呈。如果他沒認罪‐‐&rdo;

&ldo;如果他沒認罪?&rdo;

&ldo;我希望你也辭職。這是關乎良心的問題。&rdo;

警官瞪著葛雷特瑞克，然後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響，直到佔滿他整個結實的軀幹，笑到讓他摘下堅挺的帽子，露出發亮的大禿頭。在陣陣笑聲之間，他說道：&ldo;你知道，葛雷特瑞克，我想你就待在這兒好了。&rdo;

他走進灰色建築物時，仍然笑聲不斷。

在療養院裡頭，他受到謙恭的禮遇，但苗頭似乎有些不對。

&ldo;他變了很多，這一點您一定要有心理準備，&rdo;醫生說道。&ldo;他留了鬍子。他很害怕刮鬍子。&rdo;

&ldo;留鬍子的男人算什麼，我見識過更糟糕的事情，&rdo;警官說道。&ldo;他說起話來有條有理嗎?&rdo;

&ldo;要看情形而定。&rdo;醫生說道。他有一張精神奕奕的臉孔，以及一頭蓬亂的白髮。&ldo;您想談些什麼?&rdo;

&ldo;我想問一些關於他妻子命案的問題。討論這件事，會使他的病情惡化嗎?&rdo;

&ldo;我想，&rdo;醫生說道：&ldo;沒有什麼事會使他的病情更惡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