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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因為那次的結果實在慘不忍睹,所以根本不會有第二次了。
在工廠裡,我就像另一個御手洗一樣,是個奇怪的人,和同事說不上話,也不喜歡和人交談。然而事實上,我非常想結交朋友;在我的人生裡,這個時期恐怕是我最需要朋友的階段。可是,我就是無法和工廠裡的人做朋友。
我總覺得工廠裡的其他人,和我屬於不同的世界,和我相距幾萬光年。工廠裡和我年齡接近的人原本就不多,而少數的他們,卻能和多數的中年員工相處得很好。
除了我以外的工廠員工們,不管生活信條或興趣或使用的語言,都和我不相同。他們在一起大笑的時候,我覺得他們太誇張,也覺得他們講的笑話太低階,所以不管再怎麼勉強自己,我都無法和他們一樣笑。他們欣賞的女歌星或演員,也一樣無法感動我。
我像一個外地來的人,完全不能融入當地的環境中,我和他們雖然共同擁有生活的一部分,卻思考著截然不同的事。
他們應該會在背地裡批評我是個怪人吧!我一樣也不能認同他們,無法和他們做朋友。那些人一遇到事就會喝酒,許多日常發生的重要真相,他們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輕易忽略了,而我卻有自信看得比他們都透徹。想到這裡,我就更能瞭解御手洗。
或許他也和我一樣,看透許多我們根本難以想像的事。有時我會想:他大聲宣揚的那些話,或許到某一個精神醫院都可以聽到一堆‐‐那種過度自信的言論。可是回家之後再想想他發表過的言論,又會發覺他說得不錯,頗有道理。
從這一點看來,他實在是很吃虧。如果他在發表他的言論時不那麼激烈,能像平常人那樣,帶著點憂愁,以緩和的語氣述說,或許就能得到別人的認同,不至於讓人害怕、流冷汗。
他的言論明明像蘇格拉底一樣深具哲學意義,可是他卻以瘋子般的形態來述說。這樣下去的話,他一輩子都會被認為是瘋子吧?有時我也會突發奇想:御手洗所住的老舊又髒的五層樓建築物,其實是一座人造的假山,而他是坐在山頭,俯視眾生的神仙。
去御手洗的事務所的路上,突然滴答滴答下起雨了。跑進大樓的玄關後,雨勢開始變大,走到二樓的樓梯間時,雨勢更大;到了三樓的樓梯間時,小窗外已經是滂沱大雨了。進入御手洗的事務所時,外面像在刮颱風一樣,大雨猛烈地敲打玻璃窗。
這幾個星期,我都像今天一樣,每天都來這裡報到,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工廠上班,還是在御手洗的事務所裡上班。我當然想過:每天一到黃昏就看到我,御手洗會不會覺得不舒服?但是,我看到他時,他的表情總是很平靜。
&ldo;對了,我好像會彈吉他。&rdo;我說。
御手洗就像我的心理醫生,我每天都向他報告我想起來的事,或我注意到的事情。
&ldo;要不要拿吉他來試試?&rdo;他說著,便走到後面的門裡。我已經知道那扇門的後面,就是他的寢室。
御手洗拿來一把大吉他,一把小吉他。他把小吉他遞給我,叫我彈彈看。
&ldo;突然叫我彈,我彈不出來呀!&rdo;我有些慌張。雖然說我好像會彈吉他,但是一時之間卻不知要從何彈起。
&ldo;我這邊正好有樂譜。你等一下。&rdo;御手洗說著,開啟抽屜,拿出放在裡面的大型樂譜。數行五線譜上,錯落著如黑豆般的小小音符,曲名的地方以英文書寫,好像是capta什麼的。
&ldo;哇!這是什麼?我完全不懂。&rdo;我害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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