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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而來的便是這位三皇子的身世,傳言說他原是江南名妓之子,因著那位名妓與林妃娘娘長得十分相似,又加懷胎時間只比林妃娘娘只晚了一個月,便被人強制帶到了京城,只等林妃娘娘肚子一發動,便強行催生,這才趕上換了身份。
江南名妓,楚承安一直是長相肖母,卻與沈浮有幾分相似……
蘇惠然心中不免有幾分猜測,直道這事情不會這般巧吧?但如果就是這般巧合,那突然知道自己身份,從雲端掉落爛泥之中,且親眼見了雲娘之死的楚承安心裡該怎麼承受?
楚承安與沈浮一樣,在襁褓之中時便身不由己,在這件事中也是無辜的。
而這個訊息傳到皇帝耳中時,皇帝大怒,也不知道是怒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孩子是由娼妓所生,還是怒自己的妃子竟與一個千人騎萬人枕的娼妓長得十分相似。
皇帝狠狠摔了一套屬國進貢的白玉夜光杯,氣極了要打殺了三皇子楚承安,太子也被驚動了,匆匆前去求情,皇帝連太子也斥責了一頓,差點氣暈過去,宮中頓時大亂。
訊息傳到沈浮這邊時,太醫還沒有從皇帝的殿前離開。
「少爺,有訊息遞進來。」夜鶯在書房外恭敬地出聲道。
自從成親後,沈浮原本的那些黑衣護衛便不再輕易出現在後院裡,有事情也是透過夜鶯或者其他女護衛傳遞進來。
蘇惠然正與沈浮在書房裡看書,聞聲抬頭,對著夜鶯笑了笑。
夜鶯將一個傳信的小竹筒遞到了沈浮手上。
沈浮開啟拿出一張小紙條,幾眼掃完,便垂下眼若有所思。
「怎麼了?又是宮裡傳來的訊息?」蘇惠然將手中的書冊放下,問道。
「不是宮裡。」沈浮頓了一下,「是凌蓉。」
說著,他將那張紙條遞了過來。
今夜子時,屋後竹林一見。
——凌蓉。
「這種時候她想做什麼?」
蘇惠然對於凌蓉免不了有著防備與憂慮,凌蓉可是放了話,要讓皇帝下旨讓他們和離,雖然現在皇帝肯定沒有心思再管沈浮的婚事,但凌蓉的心思可不會因此就歇下了。
沈浮將紙條拿了回來,隨手扔進了筆洗裡,紙上的字在水中化開慢慢消失不見。
「晚上見了便知道了。」
沈浮並不想見凌蓉,但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以他對凌蓉的瞭解,她要是見不到他,肯定不會善罷干休,還不如見了面看她要說什麼。
時間推移,子時將至。
就算在自家屋後的竹林,沈浮曾經的記憶也讓他不敢掉以輕心,帶足了護衛,這才前去赴約。
竹林深處,凌蓉一身黑衣,披了件火紅色的斗篷,靜靜站在黑暗中。
她身邊只帶了一個侍女,說是侍女,其實也是護衛,黑衣勁裝打扮,神色間如出鞘的利劍一般,看著便不好對付。
風吹竹葉,沙沙聲不斷。
被邀的人還未來,侍女忍了一晚上的話,終於在這寂靜無人的地方說了出來。
「郡主,我們今日這般離宮可是妥當?貴妃娘娘現在處境不好,沒有了我們的照應,萬一出事……」
凌蓉把玩著自己的纖纖玉指,聞言嗤的一聲,道:「她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偷換皇子時怎麼就沒想到出事了該怎麼辦?我凌家的人與她只是合作,並不是她手下養的走狗,她養了我多年,但我凌家也為她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並沒有誰欠誰的。如今她犯下的事,都夠皇帝砍她十次了,我們還能怎麼護著她?你記得,關係再如何親近,我們都是凌家人,不是沈家人,我們能合作,但我們不能白白為她去死,而且是因為這麼愚蠢的原因。」
侍女應了一聲再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