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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越兒……&rdo;顧晟的聲音聽起來既沙啞又蒼老。

&ldo;你要不要喝點水？&rdo;顧鍾越問道，起身要去倒水，顧晟拉住了他。

&ldo;不光你的母親被下了□□，我也是。中毒之人會一天比一天虛弱，可表面上卻和平常無異，除非到了毒發那天，否則誰都看不出來。&rdo;顧鍾越瞪大了眼睛，眼中寫滿了憤怒，他問道：&ldo;你可是皇帝，九五之尊，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毒害皇帝!&rdo;

&ldo;我不知道，或許是朝中的重臣，我當年查你母親的事情查出來的。也正因如此，我才沒有繼續查下去，那樣會打草驚蛇，我可能會死得更早。我雖然是皇帝，可我剛剛經歷了奪嫡，根基不穩，在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看來，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我不是他們對手。&rdo;

顧鍾越聽到他這樣說，剛剛的震驚和擔憂化為了憤怒，&ldo;你就這麼怕死嗎？&rdo;

&ldo;我不怕死，語汐走了，我獨活沒有意義。&rdo;顧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ldo;可我不能死，你和卿兒還沒有長大，你母親臨終之前，讓我照顧好你們，我如果沒完成她的囑託，怎麼在九泉之下和她相見。&rdo;

顧晟咳了一陣，繼續說道：&ldo;我找了宮外的大夫開了藥，可以暫時壓制住毒藥的藥性，讓它發作的沒有那麼快，我可以多活幾年。&rdo;說到這，他虛弱的笑了笑，好像很驕傲自己的選擇。

顧鍾越額頭上的，&ldo;既然能治，為何不徹底去除毒性？&rdo;

&ldo;此毒罕見，宮外的大夫也不認識，只能透過病症開出點緩解的藥物，不能根治。&rdo;顧晟越說聲音越小，顧鍾越聽著心急，說現在就派人去遍訪名醫，他不信沒人解得了這毒，顧晟抓住了他的袖子，繼續說道：&ldo;沒用了，毒性已經滲入了肝臟，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沒有用。&rdo;

顧鍾越的眼中已有了淚水，他攥緊了拳頭，拼命地抑制著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流出來，&ldo;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do;

&ldo;越兒，我走之後，你要照顧好你姐姐，我本來是想把她許給初陽，你姐姐喜歡她，初陽的為人我也放心，可他不願。&rdo;提起初陽，顧鍾越想到了那天在茶樓裡哭的梨花帶雨的席風荷，心中有些不爽，&ldo;娶我阿姐，他不配。&rdo;

&ldo;風荷是個好姑娘。&rdo;顧晟不知道他的心思，盯著他的眼睛道，&ldo;我已立下詔書，將來你登基，風荷便是皇后，除非她願意，否則你永不得廢后，你即使不愛她，也要將她當作妹妹一般，保她一世安穩。&rdo;

&ldo;自然。&rdo;顧鍾越眼眸低垂，眼神閃爍。

顧晟還想再說些什麼，顧鍾越打斷了他，&ldo;阿姐下午便能到了，你好好歇著吧。在她面前不要說什麼走不走的，阿姐膽小，你不要讓她太傷心了。&rdo;

說完顧鍾越便離開了宏慶殿，臨走前交代朱公公和太醫照顧好顧晟，&ldo;若我父王有什麼閃失，我要你們的命。&rdo;

席風荷她們回宮時已是黃昏，顧晟已經睡下了，顧鍾卿在他床前哭了半天，還是席風荷提醒她這樣會吵到顧晟，她才不舍地回了自己寢殿，還不忘瞪了席風荷一眼。

席風荷沒工夫和她計較，朱公公送她回了歸語殿，在路上勸道：&ldo;老奴也算是看著公主長大的，公主雖然有時任性了些，但到底還是跟孩子一般。殿下莫要放在心上。&rdo;

誰家孩子這麼有心計？席風荷忍不住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