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練功(第1/3 頁)
孔有德心如鐵石,道:“小子們,從今日起穿上負重鐵甲,吃飯睡覺練功都不得脫。”
二胡答應一聲,搖搖晃晃起身穿那鐵衣。冰壺秋月好不心疼,上前助他們披掛,只覺甲冑頗為沉重,一個小部件都沉甸甸的墜手。
孔有德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們兩個丫頭回去練劍。”
冰壺不滿道:“他們已經很累,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你這樣下去他們會死的。”
孔有德道:“用我師父當年對我說的話:‘活下來是英雄,死掉的是狗熊。狗熊沒有用,早死早投生。’我現在教導徒弟,有自己的分寸,用不著你饒舌,該幹嘛幹嘛去。”
這段時間相處,他已經看穿冰壺秋月明似金玉實則頑石的本質,除去一具漂亮的軀殼,資質悟性毅力不過等閒,比自己的胡麗麗相差千里。她們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尤其是冰壺,偏偏自視甚高,當真莫名其妙,令他不勝厭煩。如果不是看在老婆胡麗麗面上,他才懶得教導這兩個庸脂俗粉。把她們許給二胡,多半是自己犯下的一大錯誤,對她們說話不再客氣。
冰壺秋月粉面一紅,罩上一層寒霜。胡家只有胡麗麗一個掌上明珠,將來胡家的萬貫家財鐵定落在胡麗麗手上。冰壺秋月身為胡麗麗貼身丫鬟,便如太子伴讀,胡家上下哪個不是笑臉以對恭維有加,被人直斥其過實乃多年未有之事。冰壺剛欲反唇相譏,秋月自後拉她衣角,道:“少爺說得是。我們這就去習劍。”
二人走到無人處,冰壺怒道:“你為什麼不准我說話?那個醜八怪不僅長得醜,心更醜,言語無禮不提,毫無惻隱之心。”
秋月道:“妹妹,隨意更改大夫開出的藥方是對大夫的不信任和侮辱。你插口別人的教學是對老師的挑釁,何況你挑釁的人是小姐的夫婿,咱們的主人。莫道他言語蠻橫,就算是把我們殺掉也在法理之內。”
冰壺怒道:“他敢?”
秋月道:“如果我是少爺我就敢。”
二胡在孔有德指點下披上重甲,拿起最小的那把鋼刀演習刀法,不消一刻,臂酸腿麻五指欲斷,心中叫苦不迭:重甲姑且不算,這把小刀重量至少是我常用鋼刀的兩倍重,如何能夠持久?但見師叔孔有德握著那柄門扇大刀,步履輕盈舉重若輕,左手右手交替揮舞,猶如無物,一招一式演習少林混元系刀法,大開大闔威猛凌烈,刀風呼呼作響,好似颶風來襲。二胡身處十數丈外,隱隱有站立不穩之感。他們心中驚歎莫可名狀:“這是人嗎?他只比我們大幾歲,怎麼可能這麼強?拼了。就像師叔說得,練死是狗熊,早死早投胎,練成是英雄,天下無敵萬人景仰。”
孔有德見二人已經站立不穩吾自強撐,心中暗喜:言傳豈如身教,自己作不到如何指責別人無能。由我在這裡以身試法,他們豈不拼命。
又過得幾刻二胡先後倒地不起,孔有德滿面大汗呵呵大笑,罵道:“都給我起來,別挺屍,還沒有死呢。”回頭道:“老婆,湯熬得怎麼樣了?”
胡麗麗說道:“早熬好了,來,大家都喝一碗。相公,你別總是罵他們,二胡已經非常努力了。”
冰壺秋月跟在胡麗麗身後端著托盤走出房門。她們從盤中擺開三個細磁大碗,端起沙鍋一一倒滿。
孔有德忽然發現自己確實對二胡罵不絕口。自己雖然不是秀才,可是經恩師教導頗有修養,嘴巴一向乾淨溫和。在孔家寨不管什麼人做了什麼錯事自己從不出口傷人,為何會對二胡責罵不止?略加思索恍然醒悟:寨中兄弟跟隨自己俯首帖耳是因為高額軍餉,屬於僱傭關係。和則留,不和則散,一切有軍規約束,自己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沒有希望沒有失望,既然不存在失望,自然不會對他們對苛責。二胡是自己的同門小輩,來此學藝,他們是在傳承自己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