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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她能回來,我知道不可能了,可是我……」梁天的眉毛因為暴怒,擠成了一個狠戾的形狀,他像極了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的野獸,「我沒來得及送她最後一程,我得讓她安安心心的離開。一命換一命,我從一樓到五樓,設定了那麼多的東西……哈哈,為什麼還能讓你們三個活到現在……為什麼?」
何雲起聽著他的話,一時竟判斷不出真假。
自殺確實是重罪,可是事情過去快一年了,如果陳瀟真有冤屈無處申訴,早該在頭七或者尾七就把事情交代清楚,絕不可能拖到一年之後,一年,能發生的事情可太多了,足夠讓人忘記自己犯下的過錯,甚至淡忘攜手並肩的朋友。
可是當務之急是讓梁天冷靜下來,絕對不能讓他做出傻事。他是個高二的學生,只有十七歲,處於高二的下半學期的他,馬上就要進入高三,去面臨人生的大挑戰。
在這個關鍵的節點上,絕對不能讓他因為一時的偏激和衝動,而毀了自己的人生。
可這劍拔弩張的架勢,到底得從哪開始勸起……何雲起的大腦飛快運轉,靈光一閃,他斟酌著開了口:「梁天,我之前不是告訴你嗎,我的眼睛,能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你還記不記得?」
一旁的季晨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
「……」梁天聞言愣了愣,思忖幾秒,他的眼睛突然放光,激動得聲音都顫了起來,哆嗦道:「雲哥!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能看見她!你能看見陳瀟?真的嗎?她過得好嗎……她……」
「她說……」何雲起往前稍稍走了兩步,眼神有意無意地向著梁天的肩頭望去,還側了側頭,好像在聆聽著什麼,他儘可能地放緩語氣,道:「她說……希望你,不要忘記她,不要忘記你們一起種的含羞草,還有……好好活著,考上大學,帶著她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含羞草……」梁天一愣,蒼白的臉上驟然滑過兩道水痕,他哽咽了,那一刻,他的表情,已經說不清是喜悅還是悲傷,他堅信自己等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而且就在他的身邊。
對,就是這樣,何雲起又向前走了兩步,試圖對梁天進行進一步的安撫:「她就在你身邊,她不希望你因為她而做錯事,這樣她會很自責,會沒辦法好好離開的。」
梁天的聲音顫抖得拼不出一句囫圇話來,他哭道:「可是她,她告訴我她過得很不好,她走不了,她不能投胎轉世,她是死在這間廢棄醫院的……如果,如果不讓這三個人渣在這償命,她根本無法離開!」
不行,又繞回來了,再這樣下去,梁天恐怕會直接暴起,四個孩子的人生就算是徹底的毀在這了,得趕緊想想辦法……
「陳瀟就在這,我證明給你看。」
沉默許久的季晨突然開口,何雲起猛地轉身,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只見季晨將手從口袋裡抽出來,左手食指和拇指微微用力,輕輕地彈了一下戴在右手的黑曜石手串。
季晨的動作極小極快,在旁人看來,他就像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而已,手串在被他輕輕彈過之後,也跟著微微顫動了一下,一閃而逝,不仔細看,根本不會察覺這細微的異動。
手串的珠子偏大,與季晨纖瘦的手腕格格不入,戴在他的手上,倒有種孩子偷了長輩東西玩的既視感,總而言之,根本不像是他的東西。
下一刻,寂靜的室內起了風,是微風,是輕柔的帶起一陣淡淡花香的微風,在室內一圈一圈的打著轉,滿屋子都是玉蘭花清雅的氣味。
在場的人可全都懵了,剛才險些翻臉的小情侶又被嚇得抱在了一起,陳瀟要是真回來了,這些害過她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他們想都不敢想!
「陳瀟,你在的話,就把我左手邊的第三扇窗戶關上,輕輕地關上,不要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