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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親患了一種罕見的萎縮症,是裴昊東拿出五百萬為他母親看診,在他母親死後,野狼便一直追隨裴昊東,替他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兒,關於這點,我想老爺應該也清楚。」
縉雲看了看裴妄。
他神色毫無波瀾,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我們抓到野狼的時候,沒等用手段逼他開口,他倒是個識趣的,把什麼都招了。」
窗簾沒有拉開,室內只有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
男人深邃的五官在光影下明暗交接,他抿了口溫水,下意識的去摩挲尾戒指。
結果空無一物!
裴妄眉心驀地一緊,低頭看手。
「縉雲,我手上的戒指呢?!」
聲音急切。
縉雲還以為他會問對方都招了什麼,沒想到話題轉了這麼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什麼戒指?」
「尾戒。」
裴妄起身掀開被子,枕頭,下面什麼都沒有。
桌子上也沒有。
縉雲看他神色倉惶的模樣,馬上幫他一起找,什麼地方都沒有。
縉雲想起,「會不會是沈小姐放起來了?」
「送您來醫院的時候,您手上的戒指還在的,不會丟的。」
聽到縉雲的話,裴妄找戒指的動作頓住,神色才稍稍緩和一些。
只是那尾戒他帶了好多年,忽然空蕩蕩的,他怎麼都不習慣。
所以這會兒坐回沙發上,習慣性地去摸尾指,臉色沉沉的繼續問,「都招了什麼。」
縉雲也把頻道調回來,「野狼說裴振遠給他的命令是,利用沈小姐放了裴昊東後,再趁機殺了沈小姐。」
話音剛落,周圍的氣氛驟降三十度。
縉雲硬著頭皮繼續,「可是裴昊東先前的命令是,讓他連您一起解決掉,所以野狼在廢棄車廠的各個地方都弄了燃油,改了炸彈的計時裝置,如果不是您提前了二十秒拆掉裝置,不是那天那場大雨的話,恐怕您真的要和沈小姐……」
裴妄瞳孔裡浸得全是陰戾。
裴振遠想要沈意的命,而裴昊東要的是他和沈意的兩條命。
父子倆智商一般,想得都挺好。
他淺淡的勾起唇角,眸色很深,暴戾肆虐。
這樣的笑容看得縉雲一陣心驚膽戰。
裴先生該不會是要……弒父吧。
縉雲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他馬上想起顧南城的叮囑,張口道,「裴先生,這一週您還沒看心理醫生,醫生已經在附近的酒店隨時待命了,不如先讓醫生過來,您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裴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好像已經不需要了。」
您需要!
太需要了!
裴妄看向縉雲,骨節分明的指敲了敲桌面,「留一把槍放這。」
縉雲心中警鈴大作,「裴先生,您忘了之前對我說過的話嗎,您不想手上沾血的!」
「沒錯。」裴妄似乎想起來了,淡淡笑了下,「那你去做。」
「縉雲,做完這一單,我給你自由,附加十億。」
誘惑大大的。
但縉雲知道這性質完全不一樣。
先前裴先生讓他辦的人原本就是該死的人,法律制裁不了他們,只能用非常的手段,這算是以牙還牙。
而裴振遠,可是裴妄的父親,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是裴妄血緣上的親生父親。
這是大逆不道,這是違悖綱常!
縉雲頭一次拒絕裴妄的命令,「裴先生,請恕我辦不到。」咬牙,「就算您要做,我也會攔著您,我知道您對沈小姐珍之重之,但有些事情不能做,即便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