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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急得心都要發爛的當口,忽聞太子殿下在丁府遇刺的訊息,這一訊息,登時讓他記起了些什麼。
前些時日,丁老將軍退了呂圖,立了一樁大大的軍功,丁府五公子也中了舉,且與自己長子一樣,是明年有望中鼎甲狀元的人選。
那丁老太君的壽宴,連太子殿下都去了,足以見得丁府有多得聖寵…
若他記得沒錯,丁府大公子,似乎頗好漁色,而自己那個小女兒,生得那樣一幅招人的模樣,怕是這滿京歌榭玉樓中的花魁之流,也是及不上她的姿容,若能送她給丁大公子當個妾,丁府這條線,便也算是搭上了。
而送女作妾這個打算,他是早便有的。
初時,本也是想著今年,便選個合適的人家結親。可一來,他與長子選了好幾家,卻都發現並不如意,便被長子說服,暫時擱置了,二來,便是偏他那妾室突然有了身子,這個口,他還當真不好在這時張。
但眼下這情勢,不一樣了。
考績便在眼前,若他再不做些什麼,他這官階恐怕得一降再降!
他已經折了一個嫡女,若連庶女的婚事也沒個名堂,那他,豈不白養了她們母女這許多年?
待曲敦的公文處理完畢,恰好曲錦萱也到了。
體如煙籠芍藥、動如清風催芽,又兼生了一幅盛貌仙姿,他這小女兒,豈是亭亭玉立四個字能形容得了的?
不枉他當時頂著髮妻的悍言厲色,壯著膽子納了蘇氏作妾,也只有蘇氏那樣姿容的,才生得出顏色這樣好的女兒來。
清了案牘,曲敦這才得了空,飲了口曲錦萱斟來的茶,佯作關切地問:&ldo;萱姐兒,近來可好?&rdo;
曲錦萱輕輕點頭,笑顏乖巧:&ldo;女兒一切都好,謝爹爹記掛。&rdo;
曲敦想了想,找了個話題閒聊:&ldo;你近來除了女紅針指,還總愛鑽研你外祖母留的手籍,調那些胭容膏子?&rdo;
曲錦萱小聲答道:&ldo;女兒偶爾會做做,沒有時常鑽研的。&rdo;
曲敦並不在意她回答的是什麼,只一徑謂嘆道:&ldo;你外祖母是個沒福氣的,聽聞她也曾是個有名的女商賈,卻偏生得了癆病,可見你們女子啊,還是莫要操心勞累過度,嫁個有權勢的夫婿,才是最為緊要的。&rdo;他沉吟著:&ldo;萱姐兒年歲不小,也該議親了,對夫婿人選,你可有何等想法?&rdo;
曲錦萱柳眉一顫,不及反應,便又聽自己父親兀自分析道:&ldo;你性子軟,尋個秉性溫和的最為相襯了,對了,昨日去那丁府,你可有見‐‐&rdo;
問話戛然而止。
似是應著父女倆談的這婚事的話口,有下人慌急地跑進來稟話:&ldo;老爺,有宮使來咱們府裡了。&rdo;
曲敦面色一驚,取了手杖,在曲錦萱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去了前廳。
父女二人到前廳時,面色憂急的曲檀柔也已趕了過去,曲府父女三人於前廳整衣肅立,聽宮使宣了聖上的手諭。
這手諭中的內容,俱與曲府二女婚配之事有關。
其一,曲檀柔與姜洵,於下月初十完婚。
其二,曲錦萱被許給皇太子做承微。
而皇太子大婚的吉日,亦擇在下月初十。
白麵宮使笑容滿面地,向曲敦道著喜:&ldo;恭喜曲大人,這可是雙喜臨門的好事啊,尤其是貴府三姑娘,得了太子殿下的親睞,這今後,便是東宮的小主子了,二姑娘與姜公子…&rdo;
那宮使眼珠子一轉,笑得細褶橫生:&ldo;姜公子方回奉京,昨日便入宮向聖上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