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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溫華被她問得愣了一下,“還好,今天課又不多。”
“我不是說那個。”戴清欣小臉兒嚴肅得很,“我是說……我一直覺得咱們幾個人中間,你是最謹慎的了,有時候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意跟別人去爭,至於這麼委屈求全麼?這麼小心謹慎地過日子,凡事尋求圓滿,我都替你累得慌,你不覺得累麼?”
溫華遲疑著抓抓耳朵,“還好吧……”
“嘁,這算什麼回答?”
看到戴清欣一臉的不滿意,溫華撲哧一笑,“我自過我的悠哉日子,不重要的事情又何必去計較呢?有那跟人吵架的工夫我做點兒什麼不行呀?再說了,”她剝了顆花生塞到戴清欣嘴裡,“你看這書院裡有哪個是咱得罪的起的?”
戴清欣怔了一會兒,突然就嘆了口氣,“溫華姐,你說做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她這麼沉重的語氣倒是溫華從未見過的,“你這是怎麼了?”
戴清欣抬眼看看溫華,又低下頭去,一字一句的說道,“溫華姐,這話說出去我也不怕你笑話,只是你不要跟別人說。”
溫華料想她將要說的八成是她家裡的私密事,而且還不一定是什麼好事,想了想,說道,“你要是擔心讓別人知道,就不要告訴我了,保不準隔牆有耳被人聽去了。”
聽她這麼說,戴清欣反倒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會亂說,即便被別人知道了,也不會是你說出去的。”她停了一下,說道,“我跟你說過,我母親身體不好,我和哥哥姐姐從小就跟著母親住在外祖家裡。”
溫華點點頭,“嗯,你是說過這事。”
“不光是這樣……其實,他們以為我還小不知道那件事,可我早就知道了——我父親在外地早就納了妾,還生了四個兒子,最大的那個比我還大一歲呢!”說到這兒,戴清欣皺眉看向窗外,“打從我記事起就沒見過父親幾次,他只有在每三年一次進京述職的時候才會回來看看,要不是奶孃悄悄抱著我去看他,我都不知道他是我父親,聽說……他準備抬那個妾作偏房……”
聽到這種事情總是讓人不太舒服,溫華拉住了她的手,“清欣……”
戴清欣勉強掀了掀嘴角,“我沒事,我才不會為了他難過呢,他既然把我們拋下了那麼久,就是沒把我們看作他的孩子,原本想著清清靜靜的過了這幾年,只要他以後不少了我的嫁妝,我才懶得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等將來他死了我自然也少不了去給他磕幾個頭。”她嘲諷地一笑,“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又回來了,說難得一家人團團圓圓過個年,要把母親和我們兄妹三個接到他賃下的宅子裡,他說得倒好聽,以為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我母親因為又犯了病,外祖母沒讓她去,所以只有我們兄妹三個過去了,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女人跟當家奶奶似的擺足了威風,倒把我們當作了客人,父親還說她是我們的長輩,要我們給她見禮!”
這樣的要求的確是過分了,這年頭,妾不過是奴婢,即便生下主人的孩子也仍然是奴婢,偏房也不過是高階一點的妾而已,哪有主子給奴婢見禮的?戴父的確是做得過火了。
“你沒有給她行禮吧?”
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半年了,可戴清欣再次提起來仍然氣哼哼的,“哼,一個妾罷了,也敢受我們的禮!父親他糊塗了,我們可沒有犯渾,當時我哥哥就問他,‘若是母親來了你要將她置於何處?’他臉色就有些變了,說我母親身體不好,過年的這段日子還要勞煩姚氏照顧我們云云,誰耐煩聽他囉嗦,我直接指著那女人的幾個小崽子告訴他們先去拜見我母親再說別的。”
“那女人一聽就哭了——我還沒見過那麼不值錢的眼淚呢!可恨我姐姐這個不爭氣的,說什麼大過年的不好鬧情緒,兩邊和稀泥,弄到後來反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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