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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次撞地,唐眠感覺到溫熱粘稠的液體從頭上流到鼻尖,滴在了地上。
唐眠用盡所有力氣抓住金鬱禮的手,扭轉身體抗住他的逼迫,眼神渙散地盯著金鬱禮,蒼白的臉上沾染上鮮血下意識求救:「哥哥……父親……我好疼……」
「我好疼……求求你了……」
金鬱禮望著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讓唐眠膽顫的「三」。他忽然低頭抬手摁住了太陽穴,似乎是感到很難受似的,瘋狂用掌心去擊打自己的兩側穴道。
唐眠張嘴喘息了兩下,眼角餘光瞄到了桌邊的香灰缸。
他用盡所有殘餘的力氣,快速撐起身體拿到香灰缸,重重砸在金鬱禮頭頂。
香灰灑落在金鬱禮頭上,金鬱禮高大的身體緩緩向一側倒下。
唐眠往旁邊挪了點,見金鬱禮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他才終於卸力,蹲在地上捂著嘴巴小聲流淚發洩。
顧珏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凌亂的畫面。地上鋪散了一層灰色的粉末,還有一個翻倒的香灰缸,金鬱禮側身倒在其中,而唐眠則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顧珏神色緊繃,輕手輕腳走到唐眠身邊,修長溫熱的掌心放在唐眠背上,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摸,「眠眠,別怕,別怕,沒事了。」
聽到讓他安心的聲音,唐眠從膝蓋上抬起頭來,滿臉淚痕地看著顧珏,小聲喊他:「哥哥。」
唐眠看到顧珏的那一刻,眼睛忽然酸酸脹脹的,心裡的委屈終於找到了發洩口。他伸出食指指著金鬱禮,後怕地道:「哥哥,他打我,我把他砸暈了。」
唐眠額頭的傷口已經凝血結痂了,硬幣大小的破口。顧珏第一次感到心臟被緊緊揪住,彷彿痛覺神經和唐眠的相連。修長手指放在唐眠額頭上方,卻不敢觸碰到他:「讓我看看額頭。」
唐眠看清了顧珏眼底的心疼,瞬間彎起了嘴角。額頭痛還是痛著的,但或許是傷得有幾分鐘了,他現在倒也能忍受了。
唐眠仰著臉湊過去,閉上眼睛討要:「要呼呼。」
顧珏湊過去輕輕吹了兩口氣,眉頭還是緊皺著,他握住唐眠的手腕,輕聲說:「我帶你去上藥。」
唐眠笑著搖搖頭,「不要了,過會兒就有人來這裡,你不方便出現。」
顧珏看著他,堅持沒放手。
唐眠雖然不忍心,但他還是掰開了顧珏的手指。他沒力氣推他走,只能仰著蒼白的臉弱聲催促他:「哥哥快去躲起來。」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就是直奔祠堂來的固定時間看守的保鏢。
唐眠晃手臂,急道:「快去躲起來呀!」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他額頭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滴落。
顧珏眉心一跳,點了下頭,終於同意了。他掃視四周,找了個適合藏身的地方,不過躲起來之前他先快速走到了金鬱禮身邊,蹲下來握住金鬱禮的手臂,利索地一扯一拉卸了一條,又一扯一拉卸掉了另一邊胳膊。
保鏢推開門的前一秒,他閃身隱在了暗處。
唐眠吊到了嗓子眼的心臟勉強安穩落回原處。
保鏢進門就看到了昏迷倒地的金鬱禮,連忙跑過去去試他的鼻息:「我天!發生了什麼!金先生金先生!」
「孫哥哥……」唐眠不用憋,晶瑩剔透的眼淚就砸了下來,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小聲說:「顧珏哥哥他低血糖昏倒,我送他回房間了。我回來拿落下的時候,剛好碰到父親過來。父親他、他喝醉了不太清醒快要把我打死了,我、我情急之下自保才……孫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哭得梨花帶雨,額頭破爛的傷口還在往下流血,看著甚是恐怖,柔弱可憐的樣子能輕易勾起大人的保護欲。
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