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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怪的是,他既沒有生出將她碎屍萬段的念頭,也沒有將她立即推開。
事後他再想起自己此刻的反應,只能歸結為被惡鬼附身失去了自己的神志。
否則,他怎麼會生平第一次心襟蕩漾起來,甚至還情不自禁地張開黑布下的嘴,鬼迷心竅地咬了閒詩一口。
很輕很輕的一口,好似羽毛刮掃在肌膚上一般。
但是,閒詩卻反應極大地從他身上猛然掙脫下去。
非但如此,在逃得距離他有幾步之遠後,竟還背對著他乾嘔起來。
繁星盜的神志瞬間回歸,雖不可思議自己方才見鬼的舉動,但更憤怒閒詩因為他而產生劇烈嘔吐的反應。
難道他對她的觸碰有那麼令人作嘔嗎?
他從來不碰女人,對男人也沒有特別的興趣,平日也注意清潔,絕不讓身上留有異味,是以他覺得,在這個世道上,沒有比他再乾淨的男人了,甚至連孩童也比不上他。
而且,方才兩人唇對唇的觸碰,並非直接,而是隔著一層黑布。
但是,眼前的那個女人,偏偏因為他而作嘔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她作嘔是兩人隔著黑布唇對唇,或者他咬了她一口之故。
他孃的,該作嘔的人明明該是他好不好?
此時此刻,繁星盜突生一個極為幼稚的念頭,那便是跟著閒詩一起嘔吐,且比她吐得厲害,彷彿這才能消解他的心頭之恨。
只可惜,平常對女人的那種厭惡感,此刻像是被悶死了似的,怎麼都無法釋放出來。
閒詩臉色煞白地乾嘔一陣之後,看到被她緊緊拽在手裡的玉笛完好無恙,不禁暗鬆了一口氣,繼而怔怔地發起了呆。
今晚她居然先後被兩個素未謀面的男人隔著布片咬到了嘴唇,一塊是喜帕,一塊是蒙面布巾。
每一次,她都應接不及。
花流雲咬,顯然是順帶的故意,她的心裡尚能理解與接受,因為她大致聽說過他是那種喜歡調嬉女子的男人,同時,也在心裡認可他是自己的夫君,可以對她有親密的舉動。
可繁星盜呢?
雖然與他是第一次會面,但她已經認定,他是一個不近女色之人,甚至討厭女人。
對於這一點,非但花流雲透露過,她也已經親身感受到。
是以,他怎麼會咬呢?
雖然很輕柔很微弱,但是,她的感覺很清晰。
也許,他是不小心的吧?
對,他應該就是不小心的,他對女人的排斥與厭惡,絕對不是假裝的。
是以,她何必對他的不小心耿耿於懷、小雞肚腸?
如此一認定,閒詩的心裡便舒坦了,緊蹙的眉頭也緩緩紓解。
抿了抿唇,閒詩站起來,低著頭朝著已經坐在不遠處的男人緩緩走去。
兩人距離一步之時,閒詩停下腳步,盯著繁星盜蒙著黑布的側臉,將玉笛遞過去道,&ldo;還你,謝謝。&rdo;
同時,她不禁心生後怕的感慨,為了踢到他一腳,居然衍生出那麼大的危險,幸虧誰都沒有閃失。
繁星盜恢復了兩人初見時的冷漠與疏離,像是沒聽見似的,眸光森寒地望著遠處的夜空,無視閒詩的存在。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了,不知何時又稀落了一些。
真是個捉摸不透的男人!
興許,他在生她的氣,生氣她耍詭計踢他,還碰到了他的身軀。
不論他為何生氣,閒詩不想再跟他同時在屋頂上待下去,便蹲下了身軀,將玉笛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旁。
玉笛剛剛放穩,男人冷冽的聲音便突地響起道,&ldo;為什麼作嘔?給我一個解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