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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先別吃了。」
「怎麼了?」
周酩遠伸手,連人帶椅子一起拉到面前。
「嗞啦——」,木質座椅和地板相摩擦,劃出一道刺耳的尖利聲音,舒鷂沒來得及反應,只看見周酩遠微微歪著頭靠過來。
她連眼睛都沒閉,感覺到一片溫熱的、柔軟的唇,輕輕貼在了她的唇上。
周酩遠笑著:「別看了,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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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憬找到周酩遠時是第二天早晨,確切地說,是在凌晨。
能把周憬這種永遠不動聲色的上位者逼得凌晨了還未入睡,還要裝著和氣地給周酩遠發來資訊,說祖孫倆好久沒有一起喝茶了,周酩遠也算是能耐。
周酩遠拎著一個牛皮紙色的袋子,裡面是一塊茶餅。
他走過周家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廳,邁上樓梯,站在周憬的書房外敲了敲門。
「進來。」
這兩個字周酩遠聽過無數次。
他小的時候很恐懼這扇門,每次抬手敲門,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門裡有他不想面對的全部,令人窒息。
周酩遠推門進去,把茶餅遞給周憬:「祖父。」
「還知道叫祖父?我看你叫你小叔的名字時順口得很,是不是也快要對著我直呼大名了?」
對於這一類言語,周酩遠從來都是當聽不見的。
周憬那雙狼一樣犀利的眸子盯著他,他也就回以一個同樣的眼神,反正周酩遠是被他帶大的,周憬會的,他也不是不會。
祖孫兩個僵持片刻,周憬抬手拿過裝了茶餅的袋子。
只需要開啟袋子稍微聞一聞,他就知道這茶是冰島古樹普洱,樹齡至少在300年,價格便宜不了。
周憬偏愛周冉之,但周酩遠是他帶大的,他知道周酩遠的能力有多強,也知道周酩遠在經商上勝過周冉之太多。
周冉之是他的私生子,沒有根基。
周憬希望周酩遠能當成周冉之的探路石,把所有困境掃除,讓周冉之得以青雲直上。
還沒榨乾周酩遠的利用價值,周憬不會和他撕破臉皮。
忽略掉周憬眼底的精光,他笑得幾乎慈祥:「酩遠啊,我說喝茶,你連茶都要自己帶,還帶一塊十幾萬塊的茶餅給我,怎麼像是在和我和周家撇清關係?」
周憬這臺階給得夠緩和了,周酩遠沒踩,淡聲說:「嗯。」
周憬像是沒聽見,還在試探周酩遠。
並且話裡話外蘊藏的意思,都是想要周酩遠接手瑞美恩樂和普斯昕樂。
周家能力出眾的人真的不算多。
周憬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年輕時候只顧著在商場上廝拼,等他年過半百,到了知命之年,才恍然大悟,發現他的幾個兒子居然連一個能承住家業的都沒有。
幸好有周酩遠在。
他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給周家賺錢的機器。
周憬對周酩遠唯一的不滿意,就是他太過冷漠,尤其是對周冉之。
在周憬眼裡,周酩遠像個冷血的怪物,連祖母去世都不會流淚。
可他忘了,周酩遠小時候摔倒,是他站在旁邊冷眼旁觀,冷聲說:「自己起來,哭什麼哭,男孩子不許掉眼淚,像個廢物。」
周憬說了半天,周酩遠始終垂著眸子。
「酩遠,眼下正是發展醫療器械的大好時機,瑞美恩樂和普斯昕樂兩家公司,還是要你來監管的,你一定能……」
周酩遠忽然出聲:「我不能。」
周憬厲聲說:「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能。」
周酩遠起身,俯視周憬,「在南非專案之前,我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