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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悲愴戀歌

為了一次擁抱的絕戀



棲陽逐劍



蕭雨後來聽說了我的愚蠢造成的無法挽回的悲劇，在我逃亡後的第一次通話中曾經奉勸我回到雅丹村，誠懇地接受責任的懲罰，請求人們的諒解，她甚至打算和我一起回去。她是那麼愛我，願意代替我接受村民們的唾罵和指責，跪求不幸家長們的諒解，可那時我寧願死在他鄉也不願意按照她的安排去做，為此事她哭著要見到我，不管我那時逃亡到哪裡！她都隨時準備啟程陪伴我。但是我沒有回頭，於是就甘心隱藏下去，不久流浪去了山西的一些煤礦當了搬煤臨時工，主動與她斷掉了聯絡。



時光過去了整整一年，思念的煎熬終於讓我浮出水面，我已經記不清那勇敢的一次電話是在什麼時候打的，只記得她媽媽接的，語氣不容質疑地嚴厲，劈頭蓋臉說我害了她女兒的青春，希望永遠不要再找她了，她不想見到我。這聲音猶如青天霹靂，我汗顏的頭上頓時被澆了盆透骨的冰水，憤懣和自責使我瘋狂，我不甘心這種結局，就穿著採礦服連夜登上南去的列車。在那所大學幽深的研究生院教研室裡，終於找到了她和那位年輕斯文的副教授，不過這一次她不再是補習功課生，而是他得意的女學生了。

對我的不期到來她沒有驚訝，態度冷淡也很平靜，在那個白淨臉膛教授鄙夷冷漠的目光中，她悄悄地帶著我離開了那所大學。我們就那樣無聲地走著，無聲地吃了一頓最後的晚餐就直到車站，那種沉默簡直要我發瘋！可我還是不敢發作。

好象一切都是有準備的，給了我一封信之後，她就毫無表情地離開了站臺。我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變心的女人就像插上翅膀的變色風箏，那根曾經牽引著她愛靈神經的鐘情線一旦出現裂痕，無論如何是禁不住藍天白雲的誘惑的，只要稍稍有一種外力，她就會掙脫掉你自以為把握的束縛，從此驟然間逆風飛揚，遠走高飛了。

我失落地戰慄在孤冷的月臺上，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在列車員狐疑的目光中爬上的火車廂，只記得倚在車門處頹唐地蹲在那裡，舔噬著千瘡百孔的疲憊身心。五六百公里之後，我才喘息著用顫抖的手開啟那封絕情信，可是信的內容使我驚呆了。

裡面不僅有作為路費的一千元錢，還有另外一封掛滿淚痕的信，還有她和我在一起時的幾張照片，上面寫滿了愛字。我看都沒有看，便將我們的合影撕得粉碎。不過最後關頭還是理智地翻看了那封信，等讀完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淒楚的一切都源於我逃亡後對她生活的漠不關心，悲情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我自己！她與我分手是有難言的苦衷的。

我的半逃亡生活給她的正常生活投下巨大陰影，她的理想、我們信守的約定以及那迫在眉睫的研究生入學考試都像一團亂麻束縛著她脆弱的身心。正是在這一年，我放棄對她愛的那一年，道貌岸然卻有家庭的年輕副教授就在這個時候巧妙地闖進了她的生活，表面上對這個學生體貼入微，甚至不惜透露一些考試機密，使那時處於崩潰邊緣、渴望得到安慰的蕭雨感到慰籍，他的殷勤備致填補了真空中的我。

單純的她曾經感慨遇到了好心人，可是後來不久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將秦蕭雨打入了心靈的地獄。在一次慶祝教授生日的聚會後，這匹禽獸之狼不懷好意地哄騙她喝了許多酒，在別的同學告辭之後，被糊裡糊塗地獨自帶回他邪惡的辦公室……。

我的失蹤使她如沉默的羔羊付出了我們為之珍視的愛情無價，雖然那絕不是我們珍貴的生命，可是那被欺騙而又自食其果的陰影從此就如一條爬在真愛花朵上的蛆蟲，時時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