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3 頁)
我姑且念他是初犯,也就索性饒了他。
他倒自來熟的很,同我東扯西扯,不自覺地又將話頭轉到了白塗身上。
至此,我才恍然,原來原來,原來人生若只如初見,那麼結局是不是就不會明月無故照了溝渠?
那時的白塗擁有雪白的絨毛、無憂無慮的天性,還有那孱弱嬌軟的身軀。
那時的她,早已失去了雙親,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青城山腳,那是她第一次邂逅桃花元君,只那麼輕輕一眼,就定了這世的緣分命格。
桃花元君整日徘徊在山腳發呆,時不時還望著遠處的青城山吟誦些&ldo;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rdo;的情詩出口,豈料,這些詩作為他的心上人的我是一字未聞過,倒是被旁觀者白塗聽了個一乾二淨。
那個少女不懷春,況且本就與桃花元君有著命定情劫的白塗自是被他風度翩翩、踔絕之能的氣質給迷得五迷三道七葷八素。
這是哪家仙子遺落的仙寵,模樣可愛的緊!
白塗就是為了這他這一句無心之語方才入了魔著了道的,她以為他對她動了心,她以為他動她動了情,她以為……
奈何,奈何,奈何所有一切皆是她的自以為,那時的她尚不清楚,在一起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分離,卻只要一個人就可以了。
緣起,那一眼那一句。
接著,便是青城小主白兮舍恩收了她作貼身婢女,白塗日日誠心伺候未敢懈怠絲毫,久了,那原本愛慕桃花元君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終日裡吃飯唸的是他睡覺念著的是他,就連夢寐中痴痴念的都是&ldo;桃花元君&rdo;四個字。
鬼迷心竅了的白塗不甘此情夭折,竟在梅雨時節化身原形枯坐在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只求再遇上他一回、見上他一次。
天可憐見,桃花元君來了,來得那麼突然、那麼直接,那麼失魂落魄。
他慘白的手裡提著酒壺,&ldo;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rdo;的唱著,樣子很可怕,也很讓人心疼。
可憐白塗淋了三日雨,支著弱不禁風的身軀又手腳忙亂地照拂了桃花元君兩日,待到他清醒有了意識後才拖著病軀殘身返回青城。
我那陣子整日整宿的夜不歸宿,所以也並不清楚白塗竟是如何一個人熬過那孤苦無依的病痛的。
只是後來她顫抖著身子告訴小獐子:&ldo;眼睜睜的瞧著自己心愛的人整日整夜的呼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時,那份心如刀割是世間最莫大的痛楚。&rdo;
而且,他叫的還是&ldo;白兮&rdo;,青城小主白兮,她的救命恩人白兮。
她疼他憐他痴他,可是在這天垠地荒裡,誰又來疼她憐她痴她呢?
總以為她救了桃花元君一次,不盼著他必有迴響,也該著念念不忘吧。
怎料,只因那幾日他燒糊塗了,很是憶不起拂看照顧他的人竟是何人。
白塗大概不會料到,這一切早已是註定好了的,又怎會因為她的過分糾纏與執念而緣線再牽。
徒勞無功一場,她也看開了許多,陪著我在青城大醉了幾日,漸漸積了吃酒的惡習。
恍然,她吃酒,只因忘卻不了那個人,那個命裡註定的人。
酒不醉心心自醉,白塗以為喝醉了就可以將那個人徹底忘記,卻在兩行清淚中,哭的淚雨紛紛。
青城白塗,十足的一個痴情種子、傻丫頭,只可惜這一粒種子終究是開不了花結了果的。
孽緣吶,平白的一段撓人心肝又肝腸寸斷的孽緣!
期望著白塗一顆真心歸大海之後總會收起心思一心向道了,哪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