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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是,你在看什麼呢?」那千寧見她心猿意馬,開口問道。
「啊……沒……沒什麼,內個千寧啊,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們再來一輪晨跑,早睡早起,好不好。」
那千寧並沒有發現丁原,立即同意了虞應是的提議。
這時,她們迎面撞見了又在故技重施的校長宋學恩,他正穿著校服在來來往往的同學中潛伏,敏銳的目光逡巡於每一處角落,試圖捉住更多對親暱的小情侶。二人交換眼神心照不宣,一同在宋學恩面前站定,深深行了個禮,用上達天聽下覆萬民的嘹亮嗓音大喊:「校長好!」
這毫無預兆的一嗓子把毫無防備的宋學恩嚇得一哆嗦,也給了某些陰暗處卿卿我我的情侶們一個及時而重要的提示,他們瞬間做鳥獸散。
校長滿臉不喜歡、很嫌棄地看看虞應是與那千寧,眉頭緊蹙,擺了擺手叫她們快點走。
虞應是拉起那千寧,二人一邊往宿舍跑一邊捂著嘴,到了宿舍門口終於憋不住,雙手拄著膝蓋,笑得像個二傻子。
一連幾天虞應是都早起陪那千寧晨練,雖然睡眠不足,但明顯感覺到身體輕盈,活力四射。跑完步去食堂的時候於燕慶早已給她們打好了早飯,有時候是粥、包子、小菜,有時候是浮著荷包蛋的青菜面,有時候是蛋炒飯和湯,還有的時候是現烤麵包和新鮮牛奶,豆漿和油條……總之我們的早餐可以說是全校頂配,是那些每天只能啃餅的校友想都不敢想的,因為這些都是於燕慶託走讀同學從校外帶進來的。
虞應是每天蹭吃蹭喝問心無愧,那千寧卻有吃人嘴短的不安,每每總是拒絕,要不然就拽住於燕慶硬給他塞錢。於燕慶的殷勤某種程度上造成了那千寧的困擾,他對她沒有任何要求,本著一心付出的原則,從不對她說一句曖昧情話,做一件越禮之事。比如早餐這件事,於燕慶見她倆來,也不多徘徊,只寒暄幾句就走,好像照顧她倆本就是他應該做的事。
虞應是卻有歪理,她義正辭嚴的告訴那千寧,平民吃土豪幾頓飯能咋樣,就當他扶貧濟困行善積德了,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土豪是有社會責任的,現在他自己有這樣的覺悟,要不然還準備道德綁架他呢。
那千寧也表示要全面學習她這種厚顏無恥還振振有詞的精神。
臨近運動會的某天早上,虞應是照常跟那千寧晨跑,有說有笑回到教室,忽然發現前排梁羽陵同學飛揚的小辮子一夜之間變成了齊耳短髮,雙眼紅腫的像核桃,她認真看著書本,右手舉著做安培定律的姿勢,似乎在解一道物理題,判斷電流與磁場的方向。外界任何聲響都與她無關的樣子,她的世界裡只有她自己和擺在她眼前的厚厚一疊習題冊。她瘦瘦小小,不施粉黛,換季面板有些乾燥起皮,從前扎一個短短的馬尾辮,樸素到沒有一朵花來修飾,而今連那一點小小的累贅都沒有了,是為了她自己的前程嗎?
虞應是知道很多女同學為了不耽誤學習選擇剪去長發,一來方便打理,二來節省時間,但從梁羽陵哭紅的眼睛裡她感覺這不是一場心甘情願的割捨,更像是一種倔強、一種宣誓、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證明,難道是削髮明志?
虞應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故作輕鬆地來到她座位前,用一種同學之間關注的口吻問:「頭髮怎麼剪了?」
梁羽陵抬頭對她笑,像個小孩子一樣純白,然後用濃濃的鼻音告訴她:「為了省下更多的時間學習,為了向所有人證明我們可以……」她又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剛剛還只是懷疑,現在虞應是徹底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然而她不明白的是如此秘密的一件事,甚至連她都在暗處幫忙打掩護,怎麼就被老師跟家長知道了。她揉揉梁羽陵的頭髮,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哄道:「不哭了,你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