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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十六歲,卻比其他活了半輩子的人還要精明,下人們都怕著她,連我這做孃的也拿她沒轍,怕是隻有夫子你才能治得了她。”
劉旭冉道:“十姑娘巾幗不讓鬚眉,又一片孝心,有她為您分擔府中事務那是大奶奶的福氣。”蕭夫人聽了連連點頭,嘴角笑意更深。
我佯裝嗔怒道:“江清河濁自有公曉,還是老師給悅容一個公道話,不然這份心思在那沒心肝的孃親面前也是無用的東西,我都成了夜叉鬼了,還人見人怕了呢!”
屋內眾人怔了一下,隨即爆開笑聲,嬤嬤丫鬟們笑趴了下去,蕭夫人也是又笑又咳的,我趕忙上去為她拍背順氣:“快別笑了,再笑下去又要我的不是了。”
蕭夫人探出如蔥纖指戳著我的腦袋,嗔了一句:“誰敢說你姑奶奶的一句不是,多半要拿不到工錢了!”隨後問我上個月下人的工錢都發放了沒有。我點了點頭,將季度對賬的小摺子遞到她的面前,她展開隨意掃了一眼便闔上,道:“你辦事我放心,我病著的這些時日也真是辛苦你了。”我搖搖頭說了幾句貼心話,揮退丫鬟坐在她的身側為她捶背。
期間幾句小聊打發時間,蕭夫人向夫子詢問在劫和天賜的功課,劉旭冉對在劫誇讚有加,道他天資聰穎又為人樸實勤奮,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心裡暗道,若是你發現他真正的天賦,怕是要拍案而起驚呼神人了。又聞夫子談及天賜,道此子本是極為聰明善辯之人,奈何生性頑劣靜不下來好好讀書,都把心思用到別處玩樂去了。那神態頗有黃河磅礴奈何浪濤東去的唏噓之感,看得出夫子對天賜的期望很高。
蕭夫人微微蹙眉,問我:“天賜這會兒人呢?”
我趕忙道:“受了我的託去富陽城收田租去了,都十六歲大的人我想合成也該讓他料理一下府中的事。”說的是實話,不過算算時間早該回來了卻至今沒見人影,多半又跑去哪裡耍玩了。
蕭夫人睨了我一眼,心知我在袒護他,嘆息:“都怪我從小慣壞了他,才使得他這般無法無天,平日裡他也就聽你的話,你還是好些讓他做點正經事,不求多有出息,只求別鬧出什麼荒唐事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點頭稱是,心裡暗暗叫苦,他鬧的荒唐事還不夠多嗎,這京城裡誰不知道這混世魔王楚家十二爺?
蕭夫人道:“晚上老爺要來淵闌院用膳,快些差人將他喚回,否則讓老爺知道了又要挨一頓打罵。”
我受命而去,張旭冉本欲與我一同離開,蕭夫人說心口好似堵著一口氣,夫子又留了下來為她彈曲凝神。
走出南廂房後,我對著小廝道:“將柳大管家找來。”
自我受蕭夫人之託掌管楚府內務之後,便將昔日不受用的跑腿家奴柳固安扶持到大管家一職。要知道一個管理者的成功離不開人才的發掘,柳固安就是我尋得的德才兼備者,並且對我的重用和信任極為感激,更是對我忠心不二。
我站在淵闌院外的豐華亭中等待,俯首見園中花勢倦怠,看著不免傷感,喃喃唸了一句:“昨日春去悲花落,今日夏來恨雨淋。”
身後傳來一句清朗之聲:“冷月詩魂人兩個,顰卿淚眼誰人心?”
回過頭見柳固安踏著落花而來,一身青蓮漣水雲翔衫,高束髮髻彆著一支簡單的翠玉簪子,看著我時那張清秀的面容盪漾開水紋般的微笑。
我道他這詩接的不好,太過淒涼,他只是笑笑也不反駁。
沒經出口詢問,柳固安早已洞悉我的心思,笑著說:“十二爺在今日申時便從富陽城回到京中,剛進城門被成玉少爺和李家公子給拉著離開,說是萬花樓裡新來了幾個姑娘,是夜郎國的舞姬,好幾家公子哥們都在等他熱鬧場子。”
我聽著黑了臉,口中直呼:“那混賬小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怒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