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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地方,但只有我們倆,我們可以每天早起去陌生的亂哄哄的衛生條件差到爆的菜市場,然後跟穿著花裡胡哨土到爆的老闆娘砍價買一堆海鮮,再然後我們穿著人字拖在海邊生火烤海貝看夕陽。一住就住個一輩子,死也不會來了。”
溫嘯天說:“嗯,這個可行多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抬起臉問道:“去哪裡啊?”
溫嘯天說:“去機場啊。你說的那個地方,我腦子裡現成有一個。”
我心想,果然也是個有錢人,我隨便說說,就能立刻出發了。
可是我還考慮什麼呢,現在讓我趕緊離開這座城市就可以了。可逃離歸逃離,有些羈絆還是放不下的。半路上,我讓嘯天帶我去了一趟移動營業廳,補辦了手機和sim卡,方便父母和我聯絡。
坐在飛往海南的飛機裡,我大口吃著頭等艙裡的高階食品,望著窗外。外面是烏漆抹黑的一片,但我猜應該有像鵝絨棉一樣的大團大團白雲。我喝了一口紅酒,轉頭跟溫嘯天說道:“咱不是真去三亞之類的地方吧?地球人都玩膩了。”
溫嘯天仔細地給我切著牛排:“我高考完的暑假去過海南的一個小城市,那裡有漂亮的月亮灣,有符合你說的髒亂差的菜市場,還有些意外的驚喜。我家在那裡還買了個小獨棟,所以住一輩子完全不是問題了。”
事實證明,溫嘯天說的這個地方完全符合我的要求。我那時信口胡說,卻不知道真有這樣的地方。溫嘯天說的小獨棟是極目望去的唯一一棟,白牆紅瓦大玻璃窗,因為長久不來,開啟門時,裡面還有撲鼻而來的又鹹又溼的黴味。
我捏著鼻子問溫嘯天:“你說我們是先睡一覺再起床打掃呢還是先打掃乾淨了再去躺著呢。”
溫嘯天想了想,說:“我覺得你應該先去躺著,我應該先把這裡打掃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反正也沒什麼行李,就歡快地一間間開啟門,找著一個帶浴室的臥室就進去了。
十二月的晚上,海南仍然很溫暖,我穿著高領的毛衣,顯得臃腫。但我知道脫開後,應該不能在人前走。秦紹禽獸起來的風格我還是領教過的。果衣服褪去,身上到處都是歡愛過後的痕跡。
我知道秦紹是故意的。他知道我的軟肋,為了防止我給他戴綠帽子,用了這麼卑鄙的方式讓我為他保留我的身體。這些個印跡褪得差不多時,剛好也是我和他賭局的截止日。
七天,像是個定時炸彈,每時每刻都用鮮紅的數字提醒我,剩下的時間還有多少。我不是拆彈專家,紅線藍線不曉得剪哪根。感覺每分每秒都在變幻,每分每秒都是無常。有人在我的死穴上跳舞,而我卻毫無辦法。我只好先做一隻鴕鳥,走一步算一步,如果把我炸得面目全非,粉身碎骨,至少我還快樂了七天。
我衝了個澡,穿上了長袖長褲安全版的睡衣,就著潮溼的被子睡覺。好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
我聽見溫嘯天進了屋,又走了出去。我睡了一覺,也不知這覺睡了多久,看窗外的天色仍是漆黑,就又聽到溫嘯天推門進來的聲音。我裝睡不醒,感到身上的被子被換成了暖和乾燥的一條,有著A市獨有的乾爽,讓人安心,就裹著被子入睡了。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晴空萬里。遠處海天一色,近處海鷗盤旋,海浪一浪接一浪地拍打著白沙,美好得像是遠離了人間。
我開啟隔壁房間門,看見衣架上掛著一件溫嘯天的外套,想來是他的房間。床鋪被收拾得很妥帖。我摸摸被子,是潮溼的。正琢磨著溫嘯天大半夜的是從哪裡搞到的幹被子,便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吹風機,想著溫嘯天昨晚忙碌完還舉著個吹風機把整床被子給我吹乾了,心裡不禁湧過一陣溫暖。
下樓時,我聞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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