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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休息時，桃夭到水邊喝水，倚著一棵樹休息，蕭扶則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挖洞，鑽了進去，團成一個白團。

第二天早上，桃夭睜開眼，面前晃著一隻血淋淋的母雞，被叼在雪白狐狸的嘴裡，那狐狸睜著圓溜溜的金色眼睛，頭頂一根棕色雞毛，討好地望著他。

桃夭：&ldo;……小扶，你在做什麼？&rdo;

蕭扶眼珠子朝下轉，看了看嘴裡的大母雞，開不了口。桃夭哭笑不得，將母雞從他口中取下來，蕭扶神色一鬆，舔了舔嘴角的血。

&ldo;吃雞可以補充靈力。&rdo;蕭扶眨巴眼睛。

桃夭微笑：&ldo;小扶，我是桃樹妖，不吃葷的。這隻雞你吃吧。&rdo;

蕭扶呆呆的：&ldo;哦。&rdo;他將慘死的母雞拖過來，耐心地給雞拔毛、放血、扒拉開內臟，就要開動，突然被桃夭阻攔，不由抬起腦袋。

&ldo;你就這樣吃？&rdo;桃夭望著他兩爪子髒兮兮的血跡，眼前發暈。

蕭扶歪頭：&ldo;娘親說我最挑食，隔壁的雙頭蛇大叔吃雞就從不拔毛。&rdo;

桃夭嘴角僵了僵，目光瞥過地上的母雞：&ldo;你坐在那裡別動。&rdo;說著，溫柔地將他腦袋上的雞毛摘下來，而後提溜著母雞到河邊去清洗。

回來後，手掌一翻多了桃花瓣，塞進雞腹裡，再架上火架，用打火機點了找來的幹糙、樹葉和小樹枝，等火燒旺了便把母雞架在火上烤。

蕭扶先是瞪大眼看著打火機，再是鼻子聳動湊過來盯著烤雞瞧，眼睛亮得像點了兩團金色的火焰。烤雞在火上滋滋作響，冒出細細的脂油，飄來的肉香裡帶著花香。

桃夭含笑望著眼睛一眨不眨的小傢伙：&ldo;可以了。這裡沒有調料，只能簡單做點東西，你先隨便吃點。&rdo;說著將烤雞放在乾淨樹葉拼起來的&ldo;餐布&rdo;上，示意蕭扶開動。

蕭扶撲上去，四隻爪子齊上，將烤雞抱在懷裡，結果被燙得吱吱兩聲，胡亂放開了烤雞，而後小心翼翼地湊上去，舌頭舔了舔，撕拉下雞肉吃起來。

太、太好吃了。

蕭扶再度撲過去。

桃夭見他吃得香，禁不住想笑。這種製作烤雞的方法還是那人的習慣，春日摘取他的桃花，有時是烤雞，有時是糕點，有時是羹湯……桃夭目光黯然了一剎，隨即望著母雞的殘屍，似乎不像山雞，倒像是……家禽？

&ldo;小扶，你的雞是從哪兒來的？&rdo;桃夭問。

蕭扶飛速吃完雞肉，舔著嘴，懶洋洋啃著雞骨頭，眼裡滿是&ldo;快誇我&rdo;：&ldo;前面有一座大房子，裡面住著好多雞。我吃了幾隻，給你留了最有靈氣的一隻，不過遠遠比不上靈山的雞。&rdo;

桃夭：&ldo;……&rdo;

蕭扶頂著腦袋上的包，被桃夭拎在懷裡。

&ldo;小扶，記住我剛才的話了嗎？&rdo;桃夭兩手將他抱得與自己平視。

&ldo;不、不可以偷東西。&rdo;蕭扶乖乖說，期期艾艾的。

桃夭把他抱進懷裡，輕輕幫他順毛。&ldo;嗯。你是因為欠了人類的恩情才到這裡報恩，偷了別人的東西就是又欠下一筆恩情，到時候回不去就糟糕了。&rdo;

蕭扶蹭著他的手掌。&ldo;可是，我已經偷了，怎麼辦？&rdo;

&ldo;我現在帶你去還恩。&rdo;桃夭順著他指的路，穿過茂密的樹林，來到寂靜的村鎮，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