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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當初說她害眼病,黑子抓瞎,抓了個王八的人是誰,好像也是大嫂吧?
段汁桃的二嫂不甘下風,拍馬道:「誰說不是呢,就是不嫁給妹夫,當初要是跟了之前村裡董書記的兒子,現在也是省城裡頭風光的官太太。要我說,汁桃這命啊,左右逃不出富貴二字。」
她說的是董學成,段汁桃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訊息了,眼皮不被旁人察覺的跳了跳。
當初在火車上遇見董學成那一幕再次浮上心頭,段汁桃沉默了半晌,有意無意的打探:「二嫂你說董學成啊……」
段二嫂的八卦天賦無人能敵,正愁沒話題和她親近,一下子開啟話匣,興致頗高的說:「你還不知道吧?前年他和省裡領導的女兒離婚了,去年冬天又相了個。這回更厲害,直接捅進了軍區,把司令的女兒都拿下了。聽說這位新的老丈人,原本有一雙兒女,兒子在朝鮮為國家捐了軀,只剩這一個獨女,寵得更是放在了心尖上。不過聽人說起,那女的好像也是離婚的,見了董書記家的兒子一面,被勾了魂,要死要活的和原來的老公離了婚,轉頭就和董學成扯了證。這回,董家的兒子跟著她,官職自然水漲船高,你說這董學成怎麼跟個男版狐媚子似的,富家千金淨瞧上他了呢?」
段汁桃木木然的,心裡說不上失落,但聽說董學成如今混得很好,總歸同學一場,心底也是為他高興。
段家大嫂覺得弟妹沒眼色,當著段汁桃的面,不誇妹夫,一個勁的誇一個外人,於是搭腔:「那還是咱們妹夫真刀真槍,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董學成既然吃得下這碗軟飯,那自然也不怕咱們背後戳。」
段二嫂被說得悻悻的,也覺得自己剛剛那段話說錯了,把一個外人說得那麼好,這不是打自家妹子的臉麼?
「我去瞧瞧媽回來了沒有,她和爸去買菜,怎麼去那麼久呢。」段二嫂藉機遁走。
不多會,段家二老拎著滿手的菜,回到了家,見著了已經快時隔一年沒見到的閨女和外孫。
段汁桃被母親暴瘦的身軀嚇了一跳。
記憶裡,去年走的時候,天氣剛轉涼,母親穿著一件長袖花襯衫,墩墩的身材,挽起袖口,手臂上的肉都會被袖子勒出一道印子來。
而如今見到母親,不知是因為夏天,她穿的少,又或者確實是瘦的多了,身上套了件醬色短袖衫,那藕節一樣的手臂,瘦的脫相,皮肉居然能貼著骨頭,被人瞧出骨節的形狀。
段汁桃心疼的說:「媽,你怎麼瘦的跟只落了水的貓兒似的?」
段汁桃的父親放下手裡滿噹噹的菜,說:「你媽胃口不好,總覺得腸子裡、胃裡、心口堵得慌。我尋思著她也沒啥不如意啊,我們合計了半天,實在找不出原因,她就非說是想你想的。」
暈倒,這吃不下飯,咋還能整成害相思病了?
不靠譜的老兩口,有了毛病也去不瞧,哥哥和嫂子們平時本來就頭疼家裡不夠開銷,哪還捨得主動開口帶二老去縣裡的醫院正經瞧病。
這麼一說,段汁桃徹底慌了,心底升騰起來的不好預感,令她毛骨悚然的恐懼起來。
「上醫院瞧瞧啊!人好好的怎麼會吃不下飯?」段汁桃瞪眼。
「有什麼好瞧的,人老了,克化不動,很正常。」段母說。
一個莊稼人,哪那麼嬌貴,吃不下飯就上醫院瞧毛病?醫院的人八成覺得你神經病才是!
段汁桃被氣的跳腳:「你們真是越老越糊塗,人都吃不下飯了,這毛病還不大?!」
單星迴領著幾個小屁孩從河邊漂石子回來,撞上段汁桃和外祖們爭嘴,大致聽了個輪廓,也覺得姥姥很有必要上一趟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因為他聽沈歲進說,她的媽媽,就是在三四個月裡暴瘦二十幾斤,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