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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星迴聞言也咬了一嘴手上的冰棒,覺得還好,於是批/鬥起她:「你這嘴真刁啊,非得說咱中國的冰棒不好。」
沈歲進認真地說:「真的,糖精吃不好,你也別吃了,下回我請你吃純奶油做的奶糕吧。」
說著便摘下單星迴手中只吃了一口的冰條,打算找個垃圾桶一起丟了。
自從母親離世,沈歲進就對健康飲食這件事似乎有著某種執念,雖然有時候也貪嘴零食,但是這種幾乎沒有健康含量的零食,她寧願壓著饞,也不會吃。
單星迴對於她扔掉冰棒兒倒沒什麼異議,畢竟拐個彎馬上就到家門口的巷子口了,要是撞上自家的段女士,見他不僅自己吃冰棒,還帶壞了沈歲進,少不得又是一頓雞毛撣子飛上天。
沈歲進丟完垃圾,兩人再走到一起,就和好如初,肩並肩,並排前行了。
兩人漫步到拐角,還沒轉彎,便聽到巷子口/爆發出一陣男女激烈的爭吵。
本來這也沒什麼,這家屬院裡住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一多,就難免有磕碰齟齬。
只不過沈歲進很快就辨認出了爭吵聲裡的那個女聲,這聲音她可太熟悉了,不是華秋吟還能是誰。
就連單星迴都拉過她的袖子,提醒道:「是那條蚯蚓!」
「蚯蚓……」大概說的就是華秋吟的吧,秋吟,蚯蚓,她怎麼沒想到呢?
沈歲進第一次對單星迴露出大為贊同的讚賞表情,雙手一擊,叫好道:「對,蚯蚓!」
兩人一時也不急著回家了,倒想聽聽華秋吟和那個男的到底都說些什麼,便躲在牆角後面豎耳恭聽。
那個男人氣急敗壞大罵道:「上趕著的婊/子,就知道在這能逮到你!」
這可嚇壞了沈歲進,她從出生開始還沒聽過這麼骯髒下流罵人的話,不由一張小臉煞白了幾分。
單星迴給了她一個示意淡定的眼神,他在鄉下聽村民們互相罵街可比這精彩多了,這種小兒科壓根只能算個前菜。
只聽華秋吟寸步不讓反駁道:「說誰是婊/子呢?我是婊/子,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嫖/客?!當初要不是你使了那麼齷齪的手段,我能和你有什麼瓜葛?你要是再到我跟前糾纏,我就去公安局報案,叫你徹底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氣得齜牙咧嘴,震顫道:「你跟我好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老情人回來,就開始嫌棄我,想一腳把我給踹了,有這麼好的事嗎,華秋吟?」
華秋吟面露譏諷,冷笑道:「馮四調,我看你是徹底瘋了,好好的清閒衙門待膩了,想挪個地兒,換口牢飯嘗嘗。」
之所以叫他馮四調,是嘲諷他都快退休的年紀,才在體制內混到最低階的四級調研員,虛處級。就這,都還是單位可憐他這麼多年,一直勉強算是無功無過又沒得到晉升,才在年初開會的時候提議提拔的。
華秋吟實在想不通,上天為什麼要讓這個噁心的男人來糾纏自己,就因為一次學校和教育局的飯局上,她喝醉了酒,而馮曉才這個又禿又老的男人佔了自己的便宜,之後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徹底賴上了自己。
馮曉才四十五歲的時候,被前妻嫌棄窩囊協議離婚,就連唯一的女兒,法院都判給了前妻。
自從離了婚,馮有才便徹底活成了沒臉沒皮的癩漢,在單位不思進取,佔盡公家的小便宜,成了單位里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過街老鼠。
誰要是和他分到同一個處室或者辦公室,那人一準就去大領導面前哭天搶地的訴委屈,大領導也知道馮曉才素日的風評,因此大多會許給馮曉才同事許多明裡暗裡的好處,大約是叫他們忍辱負重多包涵的意思。
在體制內,能拿這樣的蛀蟲怎麼辦呢?又不能開除,便只能冷落他,徹底把他當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