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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打完招呼之後便隔著餐桌相對而坐，鄭學恆是吃了早點過來的，因此手邊只放了一杯白開水。曹元良只拿了幾片粗糧麵包，一碗小米粥，鹹菜是自己帶的。

鄭學恆看著他手邊的鹹菜瓶子，笑道：&ldo;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您對鹹菜的喜愛還是沒變。&rdo;

曹元良年過半百，衣食住行都偏隨意，就連性格都很隨意。他聽了鄭學恆的話，笑了笑道：&ldo;那些英國菜，還不如我自己醃的鹹菜。&rdo;他說著，又快速喝了半碗粥，這才對鄭學恆道，&ldo;說起來，這麼多年了，你就真的不想回來跟著我繼續做學術？&rdo;

鄭學恆笑著搖搖頭，閒適地靠著椅背，支肘託著下巴道：&ldo;您是知道我的，我這人就沒做學術的心。&rdo;

曹元良嘆了口氣，遺憾地吃下一片麵包，又繼續說道：&ldo;你說你，沒有做學術的心卻偏偏有那個天賦。我每次想起你啊，都覺得可惜！&rdo;

鄭學恆道：&ldo;沒什麼好可惜的，再說我都畢業這麼多年了，以前那點專業知識都忘得差不多了，要是在跟您回去，不知道是拖後腿呢還是拖後腿呢。&rdo;

聽他這麼一說，曹元良更加痛心疾首：&ldo;哎……這麼好的學術苗子，最後偏偏從商。&rdo;他說完，又稀里嘩啦喝了幾口粥，像是填補心中的遺憾。

&ldo;曹教授，其實我這人挺俗氣的。&rdo;鄭學恆笑著說道，&ldo;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讓老婆孩子過上富足的生活。嗯……越富足越好。&rdo;

曹元良被他氣笑了，想起近來經常在年輕學生嘴裡聽到的一句話，直接轉送給鄭學恆：&ldo;首先你得有個老婆。&rdo;

鄭學恆剛要說話，桌上的手機忽然又震了一下。他瞄了一眼，是趙曦的新簡訊：&ldo;工作提前結束，我去看望母校啦（づ￣3￣）づ╭～&rdo;

哪來這麼多文字表情……

鄭學恆想起她噘嘴賣萌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唇，礙於昔日恩師在場倒也沒拿起手機回復，只是一本正經地坐好。

他的表情落在曹元良眼裡，曹元良愣了愣，問他：&ldo;學恆，你不會不聲不響地結婚了吧？&rdo;

&ldo;快了。&rdo;鄭學恆看向曹元良，笑道，&ldo;所以曹老師，我更加不能離開老家了。&rdo;

曾經的得意門生事業愛情雙豐收，曹元良也跟著開心起來，暫時把那些遺憾放到一邊問道：&ldo;當年學校那麼多姑娘追你，你都沒動心，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孩兒征服了你，這次把她帶過來了嗎？&rdo;

曹教授雖然專心學術研究，但骨子裡還是跟普通老人一樣，想看晚輩們幸福美滿。

鄭學恆輕嗽了一聲：&ldo;其實，這次是她來這邊工作，我跟著她過來的。&rdo;

曹元良佯裝不滿：&ldo;原來我只是順便啊！&rdo;

鄭學恆輕笑起來：&ldo;哪兒能啊，&rdo;他把話題轉到趙曦身上，&ldo;她是滬市外國語大學碩士，這次過來是做同傳。&rdo;

&ldo;不錯不錯。&rdo;曹元良笑眯眯地點頭。

鄭學恆笑，趙曦當然不錯，以至於每次跟別人提到趙曦，他都覺得驕傲，就好像親眼看到一顆長勢奇差的幼苗，在幾年後長成了參天大樹。關鍵是，幼苗期的培育還有他的功勞。

&ldo;有她的照片嗎？&rdo;曹教授開始對趙曦好奇。

照片什麼的…&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