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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總是殘酷，她還沒邁出酒店大門，就被後面追上來的鄭學恆叫住。

鄭學恆大步走到她面前，面容嚴肅，看著她道：&ldo;小趙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恐怕我現在不能送你回家了。&rdo;

&ldo;啊，沒關係的。&rdo;趙曦說。

實際上，他不送她回家，反倒讓她沒什麼心理負擔。

&ldo;不過，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rdo;鄭學恆的笑容有些尷尬。

&ldo;什麼事？&rdo;

鄭學恆嘆了口氣：&ldo;斯晚進了派出所，所以……麻煩你跟我一起過去解決一下。&rdo;

&ldo;斯晚怎麼會在那裡？&rdo;趙曦緊張起來，眉心一皺，暫時忘記了胃部的不適，率先往外走去，&ldo;鄭先生，我們先過去吧，具體路上再說。&rdo;

鄭學恆把車開到酒店門口，趙曦上車繫好安全帶。鄭學恆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很快疾駛出去。

路上，趙曦一直擔心，揪著揹包帶子問：&ldo;警察有說為什麼抓斯晚嗎？&rdo;

&ldo;聚眾打架。&rdo;鄭學恆說道，一邊空出一隻手扯領帶，又把襯衣最上面的扣子解了。

他這才舒了一口氣，又說：&ldo;不過，明明已經放暑假了，卻還把你叫過來處理這種事，實在對不住。&rdo;

&ldo;不管放不放暑假，斯晚都是我班上的學生嘛，而且我正好也在，沒什麼對不住的。&rdo;趙曦大方地擺擺手。

&ldo;你是個好老師。&rdo;鄭學恆說了一句，趙曦有點興奮，難得她的本職工作受到了肯定。

陶斯晚所在的派出所在城郊，離市中心還有半個多小時車程。兩人交流完了陶斯晚的問題之後，一時無話，車內漸漸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鄭學恆忽然開口：&ldo;既然你能做同傳，為什麼還要去當老師？&rdo;

&ldo;啊？&rdo;趙曦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摸著揹包上的穗子道，&ldo;做口譯跟做老師並沒有衝突啊。&rdo;

鄭學恆想起她兩份工作無壓力轉換，的確沒有任何衝突。

他也沒再多問，沉默地開車。路上霓虹燈光不斷飄進車內，靜謐的環境讓人莫名思緒泛濫。

快到派出所的時候，鄭學恆又說：&ldo;你大學是哪裡唸的？&rdo;

&ldo;上外。&rdo;趙曦回了一聲。

&ldo;本科？&rdo;

&ldo;本碩連讀。&rdo;

鄭學恆沉默了一會兒，原來她沒有按照約定上浙大，而是跑去上外了。

害他在浙大苦等了四年。

他看著前面的越來越空曠的道路，想了想，又問了一句：&ldo;在上外讀書是種怎樣的體驗？&rdo;

這是把她當知乎了？

不過，雖然畢業不久，但是現在回想起校園生活，真的像一場夢一樣。趙曦努力找出幾個關鍵詞：&ldo;上課，學習，考試，考證，然後還參加一些課外活動。大學應該都這樣吧。&rdo;

&ldo;也許。&rdo;鄭學恆點了點頭。

趙曦側眸瞧他一眼，見他抿著嘴角，看上去心情不像在發布會時晴朗。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攤上這麼不省心的外甥，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她想著活躍一下氣氛，正想告訴他，他的高中班主任就是她老爸，車子卻正好停了下來。

派出所到了。

門口的警衛廳裡有保安守著，趙曦跟鄭學恆分別在來訪紀錄上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