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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驚失色：&ldo;肚子餓了會叫喚？&rdo;

白琯點頭如搗蒜。

天界仙人都能闢穀，或以金丹仙果為食，我是玉石成仙，自幼不需進食，更不知饑荒何物？偶爾吃幾滴甘露或花蜜，不過是為解饞。今日方知，原來肚子餓了會叫喚！

師父啊，凡間真是太奇妙了！

感慨中，巷口有賣包子的老爺爺挑擔子走來，一邊走一邊有節奏地吆喝：&ldo;來！吃包子哎！肉餡菜餡芝麻餡哎！吃一個，頂飽肚哎！吃兩個，賽神仙哎！&rdo;

白琯眼巴巴地看著包子，不停抽動鼻子，想要又不敢開口的可憐樣，讓人看了就心疼。

經過數日曆練，我已知凡間規矩是拿東西要給錢，可我沒有錢，便在小荷包裡翻了半天，找出一套貴重的千年犀角雕的琴甲，遞給老爺爺，要換一個包子。

犀角黝黑，古樸簡雅，沒半點花紋裝飾。老爺爺看了半響，不識何物，任我好說歹說，死活不肯換。

白琯瞧瞧老爺爺，瞧瞧我，低聲道：&ldo;師父，我其實也不算太餓，不吃包子。&rdo;

看著他快餓青的小臉，我羞愧萬分，低聲安慰：&ldo;且忍耐片刻，我去附近林間摘幾個果子來吃。&rdo;

白琯很乖巧地點頭，肚子又叫了兩聲。

&ldo;看你長得斯文漂亮，卻是個糊塗爹，怎麼養的孩子？他都餓成這個樣了，還去摘果子？！&rdo;老爺爺看不過眼，從蒸籠裡拿出兩個包子，用紙包好塞我，搖頭道，&ldo;算我心疼這孩子懂事，大發慈悲，請你吃個包子，以後記得帶錢！&rdo;

我感激萬分，千謝萬謝：&ldo;請恩公留下姓名，待玉……宇遙日後報答。&rdo;

老爺爺笑著搖搖手，挑著擔子，吆喝著走了。

軟乎乎、熱騰騰的包子在手上散發著香氣。

我遞給白琯。他不顧燙，三口兩口，狼吞虎嚥吃掉一個，又將剩下一個聞了聞，嚥了下口水，依依不捨遞迴我道：&ldo;師父姐姐也吃。&rdo;

小孩子的聲音軟糯無比，可愛得連石頭都會變柔軟。我悄悄在耳邊告訴他自己不能吃凡間食物的事情，他眨巴了一會明亮的眼睛，終於開心地將剩下包子吃了。我帶著滿臉微笑看他意猶未盡地舔手指上碎屑，拿出繡花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然後摸著空空的荷包，心裡很是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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