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3 頁)

他聽得清楚卻想不明白，陛下的語氣明明不屑卻是誇讚。劉知府一頭霧水，更覺聖意難測。

&ldo;倒是這個玉劍山莊。武林盟主？朕看他是想做天下霸主！&rdo;

一聲拍案，劉知府只覺心臟都要嚇出。待三魂六魄回到體內，他老眼聚焦，竟看到一雙黃靴近在眼前。

&ldo;劉兆同。&rdo;

&ldo;臣在……&rdo;

&ldo;卿是先帝的臣，還是朕的臣？&rdo;

老目一顫，他重重叩首：&ldo;臣為陛下萬死不辭。&rdo;

這是位眼中不容沙的帝王，即便這粒沙是先帝也不行。殺一儆百，要消除先帝政時的影響，總要找一處下刀。如今看來，這一刀註定要砍向江湖。

所以三日後不論韋柏重能不能解決這事，玉劍山莊都已沒有將來。

&ldo;死倒不用。&rdo;淡淡的龍涎香籠罩下來，&ldo;只要卿從賊人手裡拿回屬於朕的東西便可以抵罪。&rdo;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論是秘寶還是江湖，皆歸今上所有。

思及此，劉兆同勉力再叩。

&ldo;臣遵旨。&rdo;

第十一章 黃雀在後

天微微亮，城南的上官別院裡煙雨氤氳，一抹杏色的身影自三層閣樓上躍下，落腳處沒有半點痕跡。只見那人衣袂翩翩行過曲折幽深的復廊，只差幾步便及內院院牆。偏在這時腳下一滑，不復先時瀟灑從容的佳公子形象。

&ldo;舅…舅舅。&rdo;稍稍回神，看著涼亭裡的人蕭匡囁嚅道。

亭中人賞花賞景，像是目中無他，枝頭幾聲鳥鳴襯得周遭越發寂靜。

&ldo;舅舅起得好早。&rdo;腳下移了移，蕭匡乾笑。

見對方依舊無聲，他看了一眼可以逃竄的方向，剛要邁步‐‐

&ldo;早？&rdo;

微微上揚的語調聽得他暗叫不妙，自動自覺收回賊心，小心翼翼地看向亭裡。

&ldo;為舅已等了你半個時辰，你這般不用心，真讓為舅無趣啊。&rdo;

蕭匡腦中一閃。

小樓未上鎖，院中一個下人也沒有，連忠犬阿財都在打盹。怪不得今日逃得格外順暢，原來是舅舅有意玩他。

最恨年少無知時，一想到曾將眼前人錯認為春風暖月，他就恨不得一劍抹了自己。

識人不清啊，識人不清。

&ldo;你這般不長進，讓為舅如何放心呢。&rdo;

語中的擔憂不似假，蕭匡下意識想要迴避，結果還是聽到了下一句話。

&ldo;季君則已到江都。&rdo;

&ldo;不打攪舅舅。&rdo;像被人窺破了秘密，蕭匡同時搶聲道。

&ldo;阿匡。&rdo;不容搶白的一聲。

蕭匡偏過臉，讓人難以直視他的神情。

&ldo;你我雖為舅甥，可年紀相近。從小到大故作風流也好，逍遙江湖也罷，只要你有意為之，我從不攔你。你可知箇中原因？&rdo;

微卷的鬢髮沾濕在臉頰上，蕭匡並未出聲。

&ldo;忘了他。&rdo;

寬袖裡手微微顫抖。

&ldo;十年前你就該明白你們不是一路人，季君則對你是七分利用兩分真情一分假意，阿匡你怎麼就不明白呢。&rdo;

明白，他其實明白，只是……

&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