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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不問還好，一問更堅定了季君則的殺心。

&ldo;敢問皇上，這奴才是為誰領的打？&rdo;

&ldo;是為朕。&rdo;

&ldo;那他這聲饒是為誰求的，又求的是誰？&rdo;

&ldo;是……&rdo;小皇帝不說了。

這不是幫他向季師父求饒麼，那究竟是他是皇帝，還是季師父是皇帝，這奴才真是大膽。

思及此，小皇帝語帶狠戾，&ldo;把他拖下去！&rdo;

&ldo;皇上，皇上饒命啊！&rdo;慘叫聲一路遠去。

物傷其類，一同被打的兩個小太監身子禁不住顫抖，只有一人恭敬伏地看不出異樣。

小皇帝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ldo;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廟朝廷，便便言，唯謹爾。皇上可知道這是何意嗎？&rdo;

&ldo;不知。&rdo;小皇帝收回視線。

&ldo;周侍讀，你同皇上說說。&rdo;

&ldo;是，回皇上，這句話的意思是：孔子在鄉鄰中恭順謙遜，好像不會說話。在宗廟和朝廷中，講話雄辯，但很謹慎。在朝廷中，他與同級說話，直率暢快；與上級說話，溫和恭順。國君在的時候，敬畏不安，態度嚴肅。&rdo;

小皇帝邊聽邊點頭。

這時季君則道：&ldo;人先有禮而後有德，那個富貴對皇上逢迎附和，對外臣討好獻媚，便是不懂禮儀不知廉恥。說句皇上不愛聽的話，我朝英宗就是因為寵幸閹豎而遭土木堡之難。&rdo;

在場的大小太監心神震盪，紛紛跪下。

&ldo;季師父說的是。&rdo;小皇帝應道。

眾身伏地，又只有那個小太監不動不顫，不動如山地趴在那裡。

待幾位師父離開，小皇帝就命他抬起頭來。

&ldo;你是……&rdo;興平帝有些記不起他是誰。

&ldo;回皇上的話，奴才吉祥。&rdo;

小皇帝想了片刻，&ldo;你是富貴的師弟？&rdo;

&ldo;是。&rdo;

&ldo;你不怕季師父嗎？&rdo;

&ldo;回皇上的話，奴才怕。&rdo;

&ldo;你倒老實。&rdo;小皇帝很滿意，他都怕，沒道理這個小太監不怕。

&ldo;對了，你師父福明呢，朕還等著他的好東西呢。&rdo;

&ldo;奴才的師父被打發去南京了。&rdo;

聞言，小皇帝有點來火，&ldo;誰打發的，朕怎麼不知道？&rdo;

&ldo;是首輔大人。&rdo;吉祥老實答道。

同在這片天下的金陵‐‐

&ldo;難為公子還記得。&rdo;福公公看著錦盒裡的名貴藥材，兩眼微微顫動。

&ldo;小事。&rdo;

福公公搖搖頭，&ldo;不怕公子笑話，這次被貶出京，咱家看透了人情冷暖。往日裡那些巴結我的人，現在見了我不罵聲閹豎已經很念舊情了。&rdo;

&ldo;說到這事，公公是怎麼得罪了季首輔？&rdo;上官意像是久未關注京師，虛心問道。

&ldo;唉，咱家哪裡敢得罪他。不過是給皇上找了幾個小玩意，就被這位大人說是有意教壞皇上。&rdo;

見他言不由衷，一臉憤恨的表情，上官意心領神會，立刻給他搭了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