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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考慮一下。&rdo;

接下來的時間，黎儒興呆在嘈雜的酒吧裡，備受煎熬，夜裡十二點，他捏在手裡的電話響了，急忙拿起來，他聽到魔鬼的聲音：&ldo;十分鐘後，你們律師事務所見。&rdo;

把錢扔在桌上，勿勿忙忙鑽進自己車裡的黎儒興，發動時幾次都輸錯了密碼，最後乾脆到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囑咐司機放膽開，所有罰款他來出，興奮的司機一路飈車到達了目的地，接過客人手的錢時，還給了他名片。

等待，一分鐘比一年還漫長。

當黎儒興看見斯蒂文從那扇門外走進來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法務部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ldo;半小時。&rdo;隨後大門就被緊閉起來。

男人和少年互相呆滯的面對面站著，這個沒有窗戶的書房裡到處瀰漫著灰塵的味道。

四年後，他們再度重逢。

&ldo;我本來不想來見你的。&rdo;斯蒂文看起來比四年前成熟了許多，臉上添著歲月的滄桑和戰爭的傷痕，他的聲音變得暗啞晦澀，飄忽不定，&ldo;畢竟，不同了。&rdo;

三個字，代表著他們之間立場的變換，時光的魔力使得他們的位置發生了轉移，他們不再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就連交談也不得不鬼鬼崇崇的掩人耳目。

黎儒興坐在沙發上，盯著男子的面容，細細看著那份變化的面容。

為什麼等他在自己面前，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想要說的話，全部化作輕煙消散在嘴裡。

&ldo;喂喂，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大叔。&rdo;想要打破僵硬的氣氛的斯蒂文失敗了，他嘆口氣坐在黎儒興對面，&ldo;你一點變化也沒有。&rdo;

&ldo;為什麼要做出那些事來。&rdo;

&ldo;……因為那是我人生的目標。&rdo;

&ldo;你的哥哥都已經死了，你還不肯放棄嗎?即使你推翻了聯盟，又能改變這世上什麼。&rdo;

&ldo;因為人類就是這種動物啊。&rdo;男子苦笑著淡淡說道，&ldo;哪怕有一分希望，也不願望放棄，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達到自己的目標。所以，人類才能創造奇蹟不是嗎?&rdo;

室內的沉默沒有持續多久，這對久別適重逢的男人沒有多少時間了。四年前是少年踏出了勇敢的一步，四年後輪到男子鼓起勇氣前行。

&ldo;黎，你有想起過我嗎?

黎儒興抬起頭來，他的笑容仍然和布魯塞爾那個噴泉邊的一樣純淨：&ldo;有，每一天。你呢?&rdo;

&ldo;每一分鐘。&rdo;

斯蒂文的吻還和四年前一樣充滿了魅力，不是因為技巧，而是因為充滿了感情，這種感情漸漸浸潤了他們乾涸的心田，也許一開始黎儒興選擇了這個有巨大沙發的房間就已經做出決定。他們不想去問當年的事，因為所剩下的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減少。

&ldo;不跟我爭了?上面下面的。&rdo;

&ldo;爭，只不過我們似乎沒有多少時間了，讓運氣來決定。&rdo;

掏出口袋裡的聯盟幣，象四年前在倫敦機場裡一樣拋起來，藍眼和黑瞳注視著硬幣劃出悠悠的曲線，然後落入掌心。

&ldo;你要人頭還是圖案?&rdo;

&ldo;人頭。&rdo;

手掌張開，蓋亞調皮的臉正在衝著黎儒興微笑，於是他摟上男人的脖子，嘆息的說道：&ldo;這女人也太胳臂肘往外拐了。&rdo;

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