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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在處死一個人前,還要先檢查他的健康情況,斯蒂文諷刺的掃視一眼圍著自己忙碌的醫師,又把眼光轉向外面的愛人,他在人群離開,小屋的門被關上,恢復自由行動後,身體差一點就奔向他的&ldo;太陽&rdo;所在的方向,可是,他不能。
他會為對方帶去很多麻煩。
他只是安靜的坐在床沿,靜靜等待那個重大時刻的來臨,對人類來說莊重的、生命的終點。
&ldo;他不會被允許進入適格者聯盟,即使是私下運作也不可以。&rdo;吉羅德不含溫度的聲音提醒著黎儒興,但少年只是笑了笑。
&ldo;我才不想把他變成怪物。&rdo;
除了吉羅德,其他人在聽到這句話後都皺起了眉頭,有些性格衝動的已經表露出憤怒的表情,少年卻毫不在意的只是盯著那張英俊的面容,貪婪的刻在自己心頭。
&ldo;吉羅德,如果沒有克里斯,你覺得你會怎樣?&rdo;
&ldo;不怎樣。&rdo;
&ldo;克里斯真可憐。&rdo;
&ldo;因為他比你堅強。&rdo;
&ldo;是嗎?&rdo;少年的嘴角向上翹起,&ldo;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是個很厲害的人。&rdo;
&ldo;你的人生,只是個模糊的陰影罷了。&rdo;吉羅德的評價沒有激起他的反駁,行刑人員詢問法務部長是否開始,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毒氣沒有顏色也沒有味道,只有外面的電腦告訴人們,那間透明的小屋裡已經充滿致人於死地的化學品。
行刑的過程很快,快的連當事人都無法體會,他只覺得眼皮不住的往下墜落,腦海的思緒紛飛,即沒有那種過去回憶的片段閃現,也沒有出現那個傳說中的白光,更沒有長著角的惡魔叫囂著出現。
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向他湧來,溫柔的把他擁進懷裡,潮水拍打岸邊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際,一波一波,漸漸減弱,變遠,消失……
&ldo;確認死亡。&rdo;
這四個字讓黎儒興的眼中出現茫然,已經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看著坐在床沿的斯蒂文,男人就好象在等待著情人一樣,坐在那裡,密封室透明小門開啟時,無形的氣流吹拂他額前的幾縷落髮,顯出他閉合的雙眼。
他就那麼坐在那裡,雙臂自然的撐在膝上,腦袋微微低垂。就好象午後的小憩,如果少年上去拍拍他,他就會睜開眼睛笑起來。
醫生把逝者放平,雙後交疊於胸前,讓他躺在床上,他的辯護律師走過來,對黎儒興說了幾句話‐‐他沒有聽清楚‐‐然後就交給了少年一個檔案袋。
逝者被運走,黎儒興沒有得到最後獨處的機會,他走到外面,烈陽當空,青女姍姍來遲,正在努力驅趕最後的暑氣。
他坐在監獄外面長長的臺階上,把西裝掂在身下,掏出牛皮檔案裡的東西。
手錶、領帶、皮帶、死亡證明、財產證明、宣判書,還有遺囑。
他開啟那張薄薄的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似乎要撐破紙面一樣擠在一起。
黎:
原諒我只有用這種方式來寫信,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我首先要說的是,很抱歉,黎,我很抱歉,我知道我無論寫多少個抱歉,都沒有辦法彌補,因為我的人生就要結束了,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多麼希望當初沒有答應你的招呼,如果我們是陌生人也許更好,但是我們已經相識了,也許我不該在最後去見你,可是我忍不住。
我太自私了,黎,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