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5 頁)
他陷入沉思,假若將思維排列出來,又是一番景象。那個下午姚劍的思緒時而像昏暗燈盞下的香火清淡而綿長;時而像風中殘燭搖曳……他在想著兩件事,其中之一是他思考已久的一件事,只是還不成熟,先不說。另一件事是想凌厲這個人,他的被殺不那麼簡單。
第一部 第十一節(2)
攀巖的共同愛好,姚劍走近凌厲,或者說他們走到一起成為朋友。經常結伴去攀巖,那座山也沾了金字的邊兒,叫金猊山。《辭海》載:金猊,香爐的一種。爐蓋作狻猊形,空腹。焚香時,煙從口出。陸容《菽園雜記》卷二:“金猊,其形似獅,性好煙火,故立於爐蓋上。”
“它的外形像只香爐。”凌厲說。
姚劍觀察攀上幾次的山,從下面看,形狀酷似一隻香爐。
“我家有隻這樣的金猊。”凌厲說他家有隻香爐,是做私塾的爺爺傳下來的,他隨口吟兩句詩:“夜色樓臺月數層,金猊煙穗繞觚稜。”
“凌秘知識真淵博。”姚劍十分佩服凌厲。
一天,他們步行山間,路經一座廟,清脆的敲木魚之聲,在林間繚繞。
“我們進去敲幾下木魚。”凌厲提議說。
“你信佛?”
“不,敲木魚求平安。”凌厲說。
姚劍隨凌厲邁進高高的門檻,香火的氣息撲鼻而來。
凌厲將攀巖的行頭請姚劍幫拿著,僧人手持木魚,等著香客交錢他給敲。敲木魚要交錢的,敲一下5元錢。凌厲交了40元,僧人敲了8下。
咣、咣、咣、咣……
凌厲微闔雙眼,十分虔誠,儼然是善男信女。僧人清脆的敲擊聲中,他許下一種願,是什麼外人無法猜到。敲過木魚,凌厲走出廟,情緒很好。
“我想起首詩。”他說,“我在一本雜誌上見到這樣一首古詩……”
姚劍至今清楚記得凌厲吟誦那首詩時的喜悅表情。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閒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兇手槍殺如此一個人的目的著實令人費解,凌厲不會輕易和某某人結怨。
柳雪飛說到情殺,似乎這是他遇害的最充分的理由。姚劍有他的主見,是什麼暫時他不會對任何人講。
對凌厲的回憶堵在姚劍的胸口,他在那個漫長的下午幾次想到凌厲,每每回想心情都很沉重。
在他看來,凌厲絕對不是死於情死於仇,而是死於陰謀!這顯然不是臆測,而是有實實在在的根據。
下午,法醫劉浩來到局長辦公室,帶來了姚劍等待的訊息。
“死者小慧腦部的子彈頭取出來了。”劉浩臉泛起些微血色,表明一件事情成功的喜悅,他說,“姚局,沒出您所料。”
姚劍在此之前對槍支使用者——兇手,做出推測,認為該是一個熟練使用槍支的人作案。此推斷成立,對下面的偵破工作有利。
法醫劉浩接受局長派他的任務完成了。他成功取出嵌入死者腦部的彈頭,與命案現場找到的那枚是同一型號,同屬一支槍發射。法醫更證明了射擊技術,一槍斃命,嫻熟地使用槍支,平靜的心態近距離殺人。
“從容不迫,兇手不是第一次用槍,也不是第一次殺人。”劉浩說。
疑雲像陣雨掠過山崗一樣掠過姚劍的心頭,某一判斷如透亮的雨點兒……他不禁鬆了一口氣,表情鄭重。
“是‘公安’手槍子彈。”劉浩說。
第一部 第十二節(1)
長滿青草的舊時代水泥碉堡在刑警視線變得愈來愈小,直到完全消失,裴菲菲才轉過頭。
張國華望著手裡的菸頭凝神苦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