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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導演, 我說了算。」關勝朝著宣正青一瞪眼，趕鴨子一樣的又把剛剛收工的工作人員給趕了回來。

這場戲很短，而且因為在有空調的室內拍，所以蘇囀並不熱。

「來，我講一下戲。」關勝舉著喇叭，把蘇囀和宣正青叫過來。

「這場戲呢，說的就是剛剛幻化成人形的七彩文鳥覺得自己的羽毛太短，突然看到一隻烏鶇，想去偷毛。」

蘇囀：……這是什麼鬼劇情。

「囀囀，你等一下就從石頭後面偷偷摸摸的出來偷襲。宣正青，你站在那裡別動，等囀囀抓到你尾巴上的毛，你把人甩開就行了。」

宣正青皺眉看了一眼光禿禿的瓷磚地。「不墊點東西嗎？」

「後期特效都會做上去的。」關勝根本就沒明白宣正青的重點在哪裡。

宣正青踩著腳上的黑毛長靴繞著等一下要演戲的地方轉了一圈，然後把關勝墊在椅子上的靠墊扔在了地上。

「等一下我就把你往這上面扔，放心，我會扔的很準的。」

關勝看了一眼自己光禿禿只剩下幾根藤條的椅子，氣呼呼的喘了一口氣。「行了行了，開始吧。」

演個戲還塞狗糧。

李珏和上去幫助宣正青和蘇囀找位，蘇囀緊張的蹲在一顆假石頭後面，偷偷探頭朝外面看。

宣正青拖著那件大毛衣服，背對著她，不遠處就是那個靠墊。

「action！」

這場戲沒有臺詞，只是試戲。

蘇囀按照剛才關勝講的，偷偷摸摸朝宣正青挪過去，然後伸出小嫩爪，小心翼翼的扯住一根黑毛往外拉。

宣正青身子一抖，抬手抓住蘇囀的衣領子就把人給甩了出去。

說是甩，但宣正青的力道很巧，不輕不重的讓蘇囀正好摔到了靠墊上，除了有些突然被拎起來，飛出去的失重感外，一點沒有磕碰。

「卡！」

「不對，眼神不對，你們現在是陌生鳥，烏鶇你改一下眼神。」

宣正青皺眉，雖然不耐煩但卻也沒說什麼。

把蘇囀從地上拉起來，「沒事吧？」

「沒有，一點事都沒有。」蘇囀指了指靠墊。「軟綿綿的挺舒服的。」

「嗯。」替蘇囀擦了擦額角的汗，宣正青把她摳在手裡的那根黑毛揪出來。「別真扯，扯禿了那老頭子又要急了。」

關勝才三十多歲，但因為留著鬍鬚，最近又老熬夜，所以看著有些滄桑年老。不過還不至於變成老頭子吧？

蘇囀輕捏了捏宣正青的胳膊，軟綿綿的道：「什麼老頭子，那是總導演。」

「哼。」宣正青從鼻孔裡哼出兩道氣，顯然對關勝和李珏和設套給他鑽的事情非常不滿。

「再來一條，烏鶇注意眼神。」老頭子關勝叼著根香菸，難得的脾氣平和。

宣正青低頭盯住蘇囀，雙眸晦暗，透著深意。

「嗯？怎麼了？我妝花了？」蘇囀不好意思的絞著一雙白嫩小手，聲音糯糯的透著股嬌羞。

「沒有，只是想看。」說完，宣正青拍了拍蘇囀的小腦袋，然後道：「去石頭後面躲著吧。」

「嗯。」蘇囀顛著小碎步去了，宣正青扭頭看了關勝一眼，蹲回原處。

「action！」

蘇囀躡手躡腳的出來，偷摸的扯了扯黑毛，宣正青猛然轉頭，視線兇狠毒辣，就跟盯住了獵物的毒蛇一樣。

蘇囀身形一僵，有些膽寒。

「唉……」那頭，宣正青突然嘆息，伸手把蘇囀摟進懷裡使勁擼了擼。像被嚇到的小毛雀。

蘇囀被宣正青按在懷裡，小臉埋進厚實的羽毛衣內，鼻子癢癢的，綿密的觸感漸漸壓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