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蒙對了(第1/2 頁)
果如鄭東所料,徐庶要打聽長社的情況,有可能到尉氏來。
人是找到了,可怎麼收他的心,鄭東犯了難,他要知道自己是黃巾,不能肯定他舉不舉報,但甩手走人是肯定的。
不管能不能收得他的心,勸他棄武從文總不錯,那就是他本該走的路。
看著徐庶桌上只有一碗湯和幾個餅子,鄭東打趣道:“先把肚子填飽,怎麼試等下再說。”
不等徐庶做什麼舉動,回頭對小二說道:“快斟些酒,有什麼好吃的只管上幾樣。”
徐庶鬧了個大紅臉,他也是豪爽之人,只可惜兜裡不爭氣。
幾杯酒下肚,氣氛剛剛合適,鄭東說道:“先不管相士的話準不準,我先問問你,波才逃往陽翟,結局會是如何。”
吃地溝油的命,操上層們的心,八卦是人的天性,朝朝如是。何況鄭東現在的身份是行軍司馬,這樣問話並無不妥。
徐庶要保命,天下大勢可能一時想不到,但眼目前的事,他是反覆斟酌過的。
他從容開口說道:“陽翟之戰已無懸念,波才領喪膽之兵,困於一隅,內無糧草,外援隔上千裡,能不能來還在兩說之間。恐怕不等廣宗兵到,波才已是無頭之鬼了。”
鄭東點頭,這一步不要多高智慧就能看懂,“那我家主帥下一步會怎麼行動,”他繼續問道。
徐庶初論大事,得到鄭東的認可,心裡的積極性又高了一層,沉吟了一下說道:“擒賊先擒王,皇甫將軍恐怕會集中所有兵力,暫時放過張寶(張寶鏖戰山西和順一帶,那是現在的叫法,漢末仍然屬於冀州),直搗廣宗。”
這點都能看透,盛名之下無虛士,徐庶果然厲害。
鄭東故意搖搖頭,“比如伐樹,先清枝蔓,再除根本。打張寶方為正著。步步為營,為將者豈能不察。廣宗之戰,將軍面臨的是張角,勝負恐怕難以預料。”
“還用得著預料嗎!”徐庶高昂著頭回答說:“黃巾起事倉促,只是一群拿著刀槍棍棒的農夫。朝廷現已清醒過來,不用說你家將軍這樣的名將,就他手下的孫堅,曹操都能戰而勝之。“
“你看波才在廣宗的所為,明明攻不下長社,卻不惜士兵性命,胡亂為之。如果圍住長社不打,首先擊破朱雋、曹操的援兵,斷了城內念想,恐怕將軍食之不得下嚥。”
“戰爭打的是軍心士氣,將軍外無援兵,內乏將士,長社破城是早晚的事。”
“就沒有這樣的心計,波才與將軍也是五五之數。黃巾人多,官兵人少,勝負還難預料。
“千不該,萬不該,他把軍營移到樹木深處,給了將軍千載難逢的機會。虧得波才還是黃巾能戰之將,就這幅德行,不敗才怪。”
”張角手下,有點才能的只有波才與張曼成。張曼成現在不知去向,死於戰火也未可知。如果波才一死,張角孤掌難鳴,大勢已去。皇甫將軍代天討賊,結局不難預料。”
“張角一死,張寶魂無所依,覆滅是翻掌間的事。”
鄭東心下暗暗驚詫,這還是學武時期的徐庶,對戰爭就有這麼深的理解。若他現在就棄武從文,比起歷史上殺人外逃(190年),多了六年時間。
如果現在自己提醒他,保護好老母親的安全,恐怕不會出現‘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的局面。他的歷史成就一定熠熠生輝,不在諸葛亮之下(他的軍事才能本來就不下諸葛亮,赤壁之戰,他就識破了與諸葛亮齊名的龐統的計謀)。
他說的都對,而且,符合歷史走向。但歷史是在結果上分析,並沒有考慮張角,張角不死,此戰勝負很難說。
固然,漢末的農民見識都不高,但是人都知道,除死無大事。能讓人甘心情願、無怨無悔的赴死,世上幾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