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5 頁)
「你媽媽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乾脆這週末我們就一起去青城山吧,去看看你媽媽,說不定也能想通一些事情。」
甘藍聽著她用流鶯般的嗓音說這些暖言軟語,抑制不住,稍微抬起目光來看兩拳遠處她的臉——她雙眸中鏤刻著毫不保留的關切,卻又隱藏著某種邈邈難尋的超然、她無論如何也褪不盡的孤傲。
「嗯?你覺得呢?」白芷表面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實際上卻已經到處在找她的膝上型電腦了,「不知道現在訂房間還來不來得及。」
甘藍清了清嗓子,鼻音濃厚地說:「白芷,你真不用這樣,我能緩過來。」看見白芷陡然涼下來的目色,又吞吐道:「我沒那麼脆弱…你去忙你的吧…」
見白芷拿起了圍巾,甘藍暗暗捏緊拳頭。
「想攆我走?先說說你最近怎麼了?」
甘藍雙手摀臉,悶悶地重重嘆出口氣,又將手垂下,紅著眼問白芷:「你真想知道嗎?」
將圍巾復又扔回,白芷點點頭。
甘藍只覺得口中像有無數小人在拉扯自己的舌頭,喉間像被火燎過,口乾舌燥,不得發聲。心臟也幸災樂禍地擂起鼓來,一度要躍上嗓子眼來挑釁主人的膽氣。
「你平時文思那麼敏捷,現在連幾句話也謅不出?」
話一出口,白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手微微地抖。彷彿比起追問,自己更像是在逼問;比起得到結果,更像是在證實答案。
一側長髮被偏開,甘藍的手指觸上來,指腹像一個個逐而貼面的電極。一瞬間的感官轟鳴,也或許是失效,靈敏地能感覺到甚至是毛細血管的微小,卻又笨拙到失去了呼吸的節奏。甘藍的吻在她唇間填滿、琢磨、翩翾又離開,同樣是撐著一口難舒的不穩氣息,掙扎地、絕望地、僥倖地問:
「那現在,你還懂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2 章
沒有回答,白芷立在原點,似在思索,又似還在出神。甘藍那邊一顆心吊起,忍受著煎炸烹煮重重酷刑,如芒刺背。她深感自己褻瀆了白芷,一個婉約空靈如江水中浮芷的女人;她本該掬了她起來盛在薄瓷盞中觀賞,現在卻魯莽地親近了她的肌膚。以往,每當她想起白芷那精巧的容顏會蒙他人碰觸,四肢百骸內就升起一種乏力和僵冷的妒恨之情。如今,她只是個共犯罷了。
慵懶恬靜的法文歌聲響起,是白芷的手機。
「金伯伯……對我們在一起……知道了,我有空就陪著她。」
意外的驚喜,可轉而依舊化為哀愁——也許她只是暫且收起了厭嫌,也許她恰好善於自持吧。
「現在,能答應和我一起去青城山了吧?」
甘藍不解,猜她定是在勉強自己,試探地問:「你……不討厭我麼?」
這不是一個用「是」與「不是」可以回答的問題。
「先不談這個。至於你師父,他只是希望世上能多一個親人來愛你,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去消化、去面對。」
確實如此,加上剛剛自己闖下的麻煩,甘藍覺得一切都亂極了,就像小時候幫師孃挽毛線時打亂成結的光景。
還是那熟悉的力道,頭上被愛憐地拍了一下。
「你好好休息一天,有空安排安排我們的行程,晚上我可是要來問話的。」
白芷往邊上拿了衣服,甘藍站起來幫她穿進袖管。
送至玄關處,白芷極輕地擋她一下,開門出去了。
聽見腳步聲遠去,甘藍靠牆席地而坐,地磚的冰寒氣直侵入骨。而她不知道的是,白芷也在一層之下的樓梯間站住,擰眉沉思,心緒難平。
金師傅找白芷過去,是有事和她商量:甘藍的父親出獄後,一直是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