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牌(第1/4 頁)
岑稚回到包廂,葉辛楚坐在品酒臺那邊,有個陌生男人正和她攀談。她罕見地不像之前那般對搭訕的人愛答不理,彎著紅唇接下對方的酒。曾銳對方子堯使眼色,方子堯拿起手機出去了。岑稚猜是叫程凇過來。沒多久,包廂門被推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熟悉地和他打招呼。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視線落到岑稚身上,眉毛擰了下,問方子堯:“你怎麼把她也叫來了?”不等方子堯開口,葉辛楚先道:“岑稚是你妹妹,怎麼不能來?”岑稚正低頭和方子奈搖骰子,聽到這個稱呼,微微抿嘴,手指緊了緊。程凇不再說什麼,隨便挑個位置坐下。有人湊上來給他點菸,他興致缺缺地拒絕,弓背夠了個方形酒杯。於是那人又很有眼力見地去倒酒。葉辛楚見自己和別人親密,他毫無反應,甚至和倒酒的女人聊了兩句。心裡一陣氣悶,起身摔門而出。包廂裡安靜一瞬。又恢復如常。可眾人的注意力若有若無地都放在程凇身上。程凇無動於衷地喝著酒。片刻後,他將杯子放下,也出去了。周圍看出門道的人,開始低聲討論兩人關係。方子奈連著輸給岑稚兩局,不依不饒地耍賴要再來一次。岑稚答應,聽見旁側沙發上,曾銳對方子堯說:“這次應該成了。”過了會兒,兩人還沒有回來。曾銳收到誰發來的訊息,眉峰皺起。讓方子堯去看看。岑稚覺得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耐心地陪方子奈玩完最後一局,和她說一聲,拎著包推門離開。還未下樓梯,葉辛楚從走廊對面迎面走來,臉色不太好看。沒瞧見岑稚似的,徑直路過。後邊跟著程凇和方子堯。方子堯說著什麼,程凇表情寡淡。兩人看見岑稚,方子堯朝她抬一下手示意了下,轉頭又說一句。程凇聽得心不在焉,距離岑稚還有兩步時,他停下來,沒怎麼走心似的隨口道:“最近工作不忙?”他邊說邊拿出手機,可能是指紋沾了水,試上兩次沒解開鎖。於是輸入六位數字密碼。葉辛楚的生日。岑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別人生日記得那麼清楚,心裡傳來一陣細細密密的、遲鈍滯悶的疼。她站在樓梯拐角,平靜地問:“怎麼,又準備讓我替你寫情書嗎?”程凇從手機裡抬起眼:“情書?”方子堯只是自己想想,程凇還不知道這件事,他連忙給岑稚遞眼色。岑稚不再說話,轉身要下樓。手腕被人扣住。程凇表情冷下來,目光淡淡地籠著她:“岑稚,你跟我鬧什麼彆扭?”“……”岑稚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燙,她其實清楚自己並沒有資格和他鬧彆扭。狼狽地別開眼,瞥見樓下。有幾個人正從一樓往上走。這條街上的酒吧全是會員制,尤其tulk,來玩的非富即貴,這群人卻更加出挑。如果說別人來這裡是想借機攀上人脈,他們就屬於別人想攀的人脈。為首那人避開垂落的藍光珠串,側頭聽旁邊的朋友和他講話。不知說到什麼,他牽了牽唇角。似乎注意到岑稚的視線,謝逢周掀起眼簾往上望來,懶散的神色一頓。在兩人交扣的手腕上定格兩秒,他漫不經心地垂眼,邁上臺階。同行的有人也看見,好奇地低聲問:“程家那位跟前站的是誰啊?”“領養的妹妹吧?”曲晟眯著眼睛打量,他認識的人多,圈裡大小事都知道,“青梅竹馬,關係挺好的。”距離有些遠,岑稚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她對周圍人的目光很敏銳,大概猜到是在討論她和程凇。那群人裡她只知道謝逢周,但謝逢周看到她後反應平平,應該是不準備打招呼的意思,她也裝作不認識。低垂的視野裡出現一雙鞋,而後是被澄黑西褲修襯的長腿,白襯衫衣角,溫潤的柏木扣上做了精細微雕。即將擦肩而過時,那人停下來。他沒有叫她的名字,抄在西褲兜裡的手拿出來,攤開在她面前。寬瘦掌心裡放著枚小小的耳釘。“怎麼一直沒問我要?在我家放了好久。”謝逢周懶洋洋的嗓音從頭頂落下來,“明天別忘了來赴約。”這話本身沒什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變得莫名曖昧。岑稚明顯感覺到和他一起來的那些人眼裡滿是詫異,尤其是他旁邊那位打著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