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遺症(第2/6 頁)
扯過耳機重新戴上,懶洋洋地曲著腿,語調漫不經心,“西樓實驗班那個文科第一,我投她吧。”“文科第一?”同學很快反應過來,“哦哦,周哥你說岑稚啊?”立刻有人附和:“操,我剛剛就想提她了,你知道初戀臉嗎?我對岑稚那種女孩子真的毫無抵抗力。”“人也很可愛。但就是成績太好,文科大佬,配不上配不上。”話題轉而跑偏,變成性感和可愛到底哪個更勝一籌。“我也投甜妹。”拽謝逢周耳機的男生擠眉弄眼道,“就岑稚那樣的,不用親就知道肯定又軟又甜。”話音剛落。連人帶椅子被踹到廊道上。“我靠。”男生嚇一跳,委屈地回頭,“周哥你幹嘛踹我?”謝逢周耷拉著眼皮子,伸直腿,淡淡道:“腿麻了,抻一抻。”話題又扯到新出的遊戲,謝逢周懶得再聽,蓋著校服趴桌上補覺。外套隔開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他把額頭抵上桌沿,開啟手機登入遊戲。岑稚不線上。聊天框裡還停留在昨天她發的那句。他沒回,她沒再發。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主動找我是吧。謝逢周按滅手機扔桌洞裡,一把扯起校服矇住腦袋。春末夏初天氣多變,晚自習結束轟隆隆下起陣雨,噼裡啪啦敲打玻璃。謝逢周去圖書館還書,隔著書與書中間空開的縫隙瞧見書架對面的岑稚,心想怎麼就躲不開你了。她應該在找書,從書架背面繞到正面,即將碰上時,謝逢周假眉三道地隨手抽出一本,低頭裝作在讀。腳步停到他身側。她站在他旁邊不動了。謝逢周有點裝不下去,從書裡抬頭,正好和她四目相對。這才發現她淋了雨,白色校服襯衫微微溼漉,長髮也潮溼,水珠從髮尾滾落到百褶裙上,泅出深色痕跡。筆直纖細的小腿包裹在白色棉襪裡,分不清和面板相比哪個更白。腳踝細得仿若一折就斷。呼吸間都是她靠近時帶來的若有若無的清甜香味,還有雨水的溼意。心跳開始不受控地加速,兩人不躲不避地對視幾秒,謝逢周聽見她問。“你手裡這本書,看完能給我嗎?”這本書是他隨便拿的,根本不看。“行。”他面不改色地順勢挑個空位置坐下,把書攤開在桌面上,一副看得正專注的樣子,頭也不抬道,“那你多等一會兒。”圖書館十點閉館,時間還早。岑稚在他對面位置坐下,坐姿很乖地兩手放上桌面等了片刻,又把書包裡的英語卷子拿出來,開始刷題。隔壁桌有兩人在爭執一道題的解題思路,慢慢就面紅耳赤地吵起來。岑稚抬頭看了眼,坐她對面的謝逢周遞過來一隻藍芽耳機。她猶豫一下,還是接了:“謝謝。”謝逢周耳機裡的歌單是隨機播放,都是些躁動的搖滾樂和朋克風,不太適合女孩子聽,他隨手拉開熱搜點開榜單第一,周杰倫的《晴天》。一首歌聽完,爭吵的人離開。岑稚把耳機還給他,他把書也給她。外面雨還沒停,也許是氛圍太好,謝逢周指節掛著一把透明摺疊傘的傘繩,和她並肩站在圖書館屋簷下,抄著兜想問,用不用送你回家。話沒說出口。他就知道不用。程凇撐著傘站在臺階底下,她從他餘光裡衝向雨幕,鑽程序凇傘裡。她下臺階時潮溼的髮尾掃過他手背,像只蝴蝶,不做停留。輕飄飄地又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天的閒聊影響,晚上做了亂七八糟的夢。夢裡像是圖書館,又像空教室。雨珠細密地敲打著玻璃,房間裡沒開燈,光線昏沉,空氣沾滿水意。他坐在椅子上,藉著昏昧的光亮微仰起頭,望著坐在桌沿上的岑稚。她兩手撐著桌面,俯身壓向他,柔軟的唇瓣覆上來,很生澀的吻。溼漉漉的裙襬在桌面上花瓣似的鋪展開,裙下那截大腿纖白細膩。散落的長髮有一縷掉進她頸窩,黑白分明。有種乾淨的妖冶。……次日清晨,謝逢周睜開眼,生無可戀地把手臂橫擋在眼前。薛姨問他為什麼大清早洗衣服,他紅著耳根不吭聲。吃過早飯後照常拒絕張叔接送,坐四十八路公交車去學校。這是他改變出行方式以來,第一次遇見岑稚。他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把棒球帽扣到頭上,拉低帽簷,裝作玩手機。岑稚在他前面空位坐下,書包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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